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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两则

陈兆福

  西安西北大学王企羊教授,是我幼时老师,日军侵略缅甸前夕,先严要我返国升学,托他将我带走。我们从仰光先行逃离兵灾。1942年元旦到达云保保山,住到云南保山师范学校,比别人更早一些离开缅甸。保山师范的马维忠老师是先严陈孝奇的挚友,他知道王企羊是国民小学的教师,也知道我想继续初中学业。让我们在保山师范的教室宿舍空房间先行安顿下来,并让美术教师林茹先生向我们介绍抗战大后方的生活。林,福州人,和马先生一样,也在侨中兼课。
  四个老少师生在“五·四”保山大轰炸前后分手了,一直无缘相见。越是见不到,给我的印象越深刻,增加了我渴望重逢的愿望。
1.巧遇企羊师我读过商务印书馆,的《儿童世界》知道国内人吃“馒头”,“馒头”是什么?这个疑问一直留在我心头,车过畹町我兴奋之极,番仔踏上唐山,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把“馒头”的真相搞清楚。因此,企羊师把我留下看车,自己带学生进餐时,问我要吃什么,我就说吃“馒头”,他一再解释那里面没有什么东西,要我另换一个品种,偏偏我只想要弄清“馒头”是什么,硬是没有换。可惜三十多年了,再没有见到他。
  1979年我访问西北大学,一位老先生带我参观图书馆,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好提问题。你到过仰光吗?你从前就教书吗?你认识马维忠老师吗?你记得……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我们终于重逢相认了!
2.重逢维忠师
  重逢在仰光。
  一次,缅华教师联合会开理事会,我们先到,他一进门立即掏出一纸剪报——“表现在文字上的哲学思想”介绍说,这样对比杜威和陶行知、孔子和陶行知、毛泽东和陶行知很有意思。我告诉他,这篇发表在人民报上的文章是我写的,笔名尘若。他竟然忘了,自己是我的老师,兴奋地滔滔不绝,说个没完。
  后来,我们接触很多,一块儿探讨缅甸历史。他剪了这方面的简报一大堆,画着红笔道道,一个一个问题,这位老师就是这样好学。
  马维忠老师在上世纪50年代先任仰光华侨中学教务主任,后任校务委员会主任委员兼教导主任。我在一家小学教书,他一点架子也没有,也不摆老资格。因此,当他1957年夏举家回国,并于某日来北大找我时,我们希望他能留在北京到教育科学研究部门工作,他的朋友杨章熹、楚图南、周先庚等先生替他找关系。终因反右形势所逼,最后到浙江湖州去了。
  1965年四清运动,维忠老师含冤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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