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国际日报 2022年11月28日 第2022-11-28期 >> 第B7版:华园新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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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故事

印尼山口洋 温燕妮

  夜幕降临,一幢幢高楼大厦亮起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街道上的路灯一个接一个亮起来,热情地为行人撑起一片光明。此时,加班回来的上班族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地铁站,目光直视着回家的路,小林是其中一个,他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每天准时上班却不能准时下班。
  今晚是小林这个月的第十次搭上最后一班地铁,饥饿席卷了他的全身,促使他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这脚步快得甚至脚尖都不沾地了,心里只想着:“赶快回到家,快……快……,吃早上剩下的冷饭或者一碗方便面都可以。”终于到家了,他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包裹,但他没心思看是不是寄给自己的,更没心思看谁寄的,随便一抓同鞋子丢进鞋柜里去。妻子听到声响,走出房间,看到丈夫狼狈的样子,心疼起来。
  “饭菜我已经热好了,快洗手吃饭吧!”
  “嗯……嗯……!”
  小林放下工作包,直奔厨房,狼吞虎咽地把全部的饭菜吃得精光。肚子饱了,想法也多了,他坐着闭着眼睛开始想:“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更好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在每天太阳落山之前回家,什么时候……”突然传出来打鼾的声音,他累得来不及幻想美好生活就睡着了。妻子早就见惯了,拍拍他肩膀,他还是不肯起来,妻子只好作罢。妻子这次的作罢行为,反而给小林带来了麻烦,第二天早上他扭不动自己的脖子,不得不向公司领导请假。
  小林摸着那僵硬的脖子,大骂着自己,诶……这一骂,骂得可真妙,把脖子给骂好了,不痛了,可以转动了。他突然想起昨晚被他丢进鞋柜的包裹。“妞妞,帮爸爸拿鞋柜里的包裹!”
  女儿懂事儿地帮爸爸拿包裹。
  那是一件很普通的包裹,不大不小,这次他仔细地观察,收件人是林国雄,寄件人是林美娜。“妹妹,怎么突然会寄给我包裹?”他一边端详着包裹一边好奇地自言自语。他两下就把包裹给拆开来了,包裹内传出一股淡淡的烧焦味,小林皱着眉头,心里想:“这是什么玩意儿?”只见里面有一本相册,很旧的相册,相册封面被火烧了一半,四角也卷起来了,可是可看出里面的照片还完好无损。小林熟悉这本相册,是他母亲房间抽屉里的相册。突然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来,他颤抖着手连忙找自己的手机,这次他才注意到前几天有几通未接电话,是美娜打过来的。小林的心一上一下地给妹妹拨通电话。
  “哥……快回来呀,我们没地方住了!”
  “房子怎么着火的?”
  事情还没弄清楚,只听见哔哔的挂电话声。小林犹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回去?二十年前,他心痛一绝地离开老家,对上天发誓永远不会再回去。小林久久地坐在地上,久久地注视着手上的相册,直到妻子叫他吃午饭他才回过神来。
  相册里的每一张照片都是他在老家的回忆,每一张都是一家四口的照片,这看起来幸福的全家福却是他心理跨不过的门槛。小林一家原本是普通的一家四口,父亲有一手好厨艺,他们在老家经营了一家的餐馆,虽然里面只有五张饭桌但每天几乎都坐满客人。他们一家就靠父亲的厨艺来维持生活开销。小林和妹妹时时会去餐馆帮父母收拾碗筷、洗刷盘子,偶尔也会炒一两盘简单的菜肴。但是好景不长,父亲自从沉迷赌博后,天天跟那些赌鬼混在一起,有家不回,有生意不做。父亲输钱后经常心烦意乱,情绪非常差,动不动逼着母亲拿出积蓄要再赌回输掉的钱,母亲不给就得挨打,兄妹两也逃脱不了父亲的魔掌,不是打骂就是脚踢,原本的慈祥父亲现在却是一副恶魔的样子。
  小林不知不觉已经翻完手上的相册,一阵热泪夺眶而出。他回想起那晚离开老家的事,父亲又输钱了,他来到餐馆吵着要钱,小林看不下去了,跟父亲大吵一架,母亲和妹妹也受不了了,纷纷痛斥父亲的行为。此时,父亲的脑子里只有赌,哪儿听得进去他们的话。父亲一怒之下,把母亲和妹妹推倒一地,随后从桌上摸出一把菜刀,在空中挥舞起来,威胁要砍伤餐馆里的人,原本围观的群众纷纷吓跑,只剩下一家四口。小林鼓起勇气上前抢走父亲手上的菜刀,餐馆内的打斗声伴随着母亲和妹妹的哭叫声。父亲因为一整天没吃东西身体的力气抵不过小林,小林占上风,抢走父亲手上的菜刀,把父亲推倒,父亲撞到了身后的厨台,这一撞让刚滚烫的肉汤洒出来淋到了父亲的右手,一声惨叫声结束了那场闹剧。小林不顾父亲的伤口,带着母亲和妹妹离开餐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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