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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江之歌

坤甸 一粟
上个世纪村民们在卡江上比赛划龙舟
著名的卡江特产:美丽的红龙鱼
卡江夜景之一

  我是印尼最长的河流卡布亚斯河(SungaiKapuas),简称卡江。我发源于加里曼丹岛腹地的一个大湖”DanauSentarum”,全长1143公里的我从东向西,汇合了不计其数的小河小溪,经过高山,经过平原,有时弯弯曲曲,有时一泻千里,还有不少飞流直下的瀑布一路相送,我时而高歌猛进,时而低回吟唱,沿途经过不少乡镇城市,最后来到了赤道之都——西加里曼丹省省会坤甸市的河口,浩浩荡荡地注入了南中国海。
  有人形容我是蜿蜒千里的翡翠玉带,因为我的两岸曾经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我养育了700多种鱼虾,其中有12种是稀少品种。我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观赏价值很高的金龙鱼、红龙鱼,还有非常鲜美的Jirawat鱼、Karabo鱼,以及貌似龙虾的青河虾等等。还有许多生物也在我的怀抱里繁育生长,比如野生河龟、河鳖、鳄鱼、蛇等等。两岸更有数不清的飞禽走兽,还有那长在河边的丁加旺树(tengkawang),它的果实成熟时坠落河面,人们捞起后卖到坤甸厂家,可以从中榨取出高质量的化妆品原料。丁加旺果的丰收,也给当地居民带来难得的致富机会。
  在陆地交通不便的年代,人们充分依靠我这条“经济大动脉”,有许多俗称“万隆船”的木货船停靠在岸边的小码头,它们把各地的土产运到坤甸,又从坤甸把各种生活用品运到每个村庄。
  我是西加里曼丹人民的母亲河,不辞辛劳地日夜奔流,哺育了两岸的各族人民,最主要的有达雅族、马来族、华族。我见证了几个世纪前下南洋的华人披荆斩棘,开荒垦地,给当地民众带来了先进的耕种技术。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河岸两边的椰子园、树胶园、咖啡园、胡椒园绵延不断,人们说这些种植园大得飞鸟也飞不出去。
  但是,千百年来西加各族人民和平共处的局面,却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被野心家蓄意制造的争端所破坏,许多华人被驱逐、被抢掠、甚至被清洗,烽火四起,鲜血染红了村边的小河,这就是有名的“红头事件”。我欲助无力,只能痛心呜咽。
  渐渐地许多种植园又变成了荒山野岭。
  自从有了公路,河上来来往往的“万隆船”渐渐消失了。而几十年来没有节制的乱砍滥伐,已经使两岸那些存在了几百年的原始森林面积急速缩减,珍贵的丁加旺树也很罕见了。这不但影响了许多生物的繁育,近年来更造成了水土流失,使我有时也无法控制地给人们带来了泛滥成灾的祸害。屡禁不止的非法挖矿采金,更让我受到污染,目前有40多种鱼类已经濒临消亡,有些野生或河里养殖的鱼类也被测出含有重金属,不再适合食用,这些都直接影响了两岸居民的经济来源和身体健康。
  人们啊!我希望你们世世代代和谐共处、繁荣昌盛,生活越来越美好。但你们必须重视生态,保护大自然,那才是真正的文明和进步,这个地球不能毁在我们手里,它是我们向后代子孙借来的啊!
  2022.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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