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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抹谷

杨彩雯(抹谷)

  缅甸是一个多民族的佛教国家,不同的民族都有着不同的传统习俗,有着不同的文化内涵。缅甸华人都是华夏的子孙,他们即便持有缅甸身份证,在融入缅甸社会的同时,也会饮水思源,努力传承好中华民族的文化习俗。抹谷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抹谷区域内杂居的汉族、回族、傈僳族、崩龙族、缅族、廓尔喀人等的民族,都融合在一起。各种民族不分彼此,和睦共处。缅甸各民族女性都会穿隆基,传统餐具也都使用盘子,民族文化的相互影响使社会更多彩多姿。
  抹谷是世界著名的红蓝宝石出产地,也是一个山清水秀、气候宜人、民族风情浓郁的地方。抹谷地形是一个盆地,四周环绕着高昂的山峰,山峰上高耸一座座金色的佛塔,和市中央清澈的湖水相映衬,简直就是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就在这座美丽的城市里,住着不少华侨,他们除了辛勤地维持生活外,还想尽办法让族裔子孙能学到祖籍国的语言和文字。
  在英国殖民之前,抹谷不过是缅甸一个封闭而贫困的边远山区,只有为数不多的缅族与掸族零星居住于丛林山乡,后来不断有一些外族山民迁入从事狩猎、采撷与刀耕火种的原始农业,原住民大都信仰南传佛教。19世纪末,埋藏于抹谷地下的宝石矿产被英国殖民者发现,原来名不见经传的抹谷宝石一跃成为英国女王陛下皇冠上的珍宝饰品。
  而抹谷湖的形成与英国殖民者的宝石采挖也有密不可分的联系。相传抹谷湖原本是一块平地,英国的宝石勘探专家探测到该区域地下蕴藏着大量珍贵的宝石,成立宝石开采公司在此地进行了长期的开采,逐渐形成了一个凹陷地带。英国殖民者离开抹谷前,引来水源逐渐汇聚成一片人工湖泊,抹谷湖就此形成。
  抹谷宝石的发现吸引了抹谷山区与其他地区的傈僳族、回族、印度廓尔喀人、孟加拉罗兴亚人与来自中国的汉族前来淘宝,逐渐在抹谷湖边形成了一个宝石交易市场,每日清晨宝石商贾云集,交易火热,宝石之城遂享誉世界。市民生活安定后,各自修建佛寺、清真寺、教堂等等,在当地最有名的是千佛寺,围绕着抹谷湖宗教建筑林立,形成了一个多元的宗教文化。
  每当夜幕降临灯火通明时,湖边的庙宇、住宅都熠熠生辉,影子倒映在抹谷湖中,犹如梦幻一般。夜幕下的抹谷湖畔,空气格外清新自然,游人如织:有跳广场舞的人,有漫步的人,有摆摊的人,也有单纯坐在湖边望远的人,大家共享宁静,将思绪放空,尽情陶醉这温柔的夜景。白天的抹谷湖,则是另外一番光景。间或有鱼儿轻游湖中,让人不禁想起庄子之问,“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视线一转,偶或白鹅三三两两嬉戏而过,使人不觉联想到骆宾王的《咏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这个湖,犹如宝石镶嵌在抹谷市中央,抹谷城由此有了水的灵气;这个湖,哺育着勤劳善良的抹谷人民,也带给大家内心的平静和温暖。湖光水色,浑然一体,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图景尽显眼前,让人流连忘返。
  雨季刚过,天凉好个秋,抹谷的山上定会开满金黄色的花朵,满山的黄花酷似向日葵,花朵却比向日葵小,抹谷人称它为野葵花。夕阳西下,野葵花染上了晚霞的余晖,好像成千上万的小太阳闪烁在山野头。野葵花有一种淡淡的独特的香味,挨着它,深深吸气时才能闻到。虽然野葵花没有什么经济价值,很少受人关注,没有人在乎它,但它从不理会世俗,无需人们的细心呵护独自盛开,每年准时在贫瘠的石山上,在万木萧疏的季节绽放它的美艳,展现它热爱生命的情怀。一簇簇密密麻麻的金黄花朵,就是野葵花向往光明的美丽见证。
  虽然我不太喜欢野葵花的芬香,但很欣赏它的傲艳群芳。野葵花的美不如玫瑰的艳丽,不如牡丹的高贵,也不如莲花的高洁;它的美是团结的美、大气的美、自強的美、数量的美。每次看到晚霞中的野葵花,我都会产生李商隐“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感伤,更想高呼朱自清“但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一般的豪言。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怒放了将近一月的太阳花渐渐凋零了,一棵棵拇指大的枝干上悬着一朵朵干枯的花魂,那些都是來年的野葵花。经过几寒风、冷露的侵袭,那些瘦小的驱体都将化作落泥,滋养下一年的野葵花。为了下一代的成长,纵使凋零成泥它们也甘之如饴。那些热心侨教的人士对汉文化的热忱与付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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