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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的 故 事 (第二章)

三宝垄:夏木匠

  6、苦命鸳鸯
我的父母亲是在民国庚辰年十月念日,也就是一九四零年十月二十日那一天,由谭休乡亲证婚,在Pemalang埠举行结婚礼,当时父亲二十二岁,母亲十八岁,结婚后两人暂时住在Pemalang伯父家里。
  不久以后,妯娌间那种自古以来水火不容的事终于浮上来了,加上那个叫阿珍的“广府女”介在中间推波助澜,母亲受不了,Pemalang埠实在呆不下去,便与父亲商量两个人迁居到三宝垄,是时母亲已经身怀六甲,一九四一年十月在三宝垄生下了我,就当我是父母亲一周年结婚的纪念礼物吧。
  父亲新来初到,对三宝垄还很陌生,四处寻找工作,最后在马达兰街离我们住家不远一家叫“源兴号”,出售兼制造柚木家俱的家俬店里“做木”,生活虽然有些清苦,日子倒还过得安定。
  “源兴号”对街也有一家名叫“林有妹”的店铺,也是出售兼制造柚木家俬的家俱商店。而这两家柚木家俬店都很中意父亲做家俬的“手作 ”,因此也方便了父亲,在这一家货做成了而暂时没有新的货色要做,父亲就跑到对街的另一家家俬店去做。
  他们两个老板间或许各有竞争,但对父亲这一来一去,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底像父亲这么一个有好手作,做出又快又精致优质家俬的工匠,当时还没有几个。
  父亲的工作不是定性的,不打日工也不打月工,而是打包按件人工计算,譬如一件柜橱要多少工费,一张桌子要多少工费;今天在这一间家俬店“做木”,货做成了而店里还有要做的家俬,父亲就继续在这里一直做下去,不然父亲交好了货就到别一间家俬店去做,因此父亲的“好手作”几乎凡是开家俬店的老板都有个“耳闻”。
  母亲也与父亲同甘共苦,省吃少用,勤俭持家。虽然如此还是捉襟见肘;生下了我,再生二弟,接着又怀了老三,生活压力日益加重,母亲支持不来,终于崩溃,病倒了。母亲卧病在榻,父亲出门工作,母亲抱病期间,按摩揉捏和药物侍候就由我来做。这个时候,住在Pemalang埠伯父家里,年事已高不能再东跑西走“捞赌”的祖父,以住不惯Pemalang小埠头为由,硬跑回三宝垄与我们住在一起,其时已经年老痴呆,又不安分在家,成日跑东跑西,有一天终于被牛车撞到头破血流,被巷里的邻人半背半拖的拉回家,母亲经这件事,内忧外扰使病情更加恶化,父亲为此把祖父再度送回伯父那里,后来祖父也在Pemalang埠寿终正寝,在那里入土为安。
  母亲生下三个男儿,父亲希望母亲能给他生个女婴。天可怜见,母亲终于在一九四九年十月底生下了一个女婴,父亲高兴的如获至宝,一见人就笑。可是欢乐的时日维持不久,所谓乐极生悲,母亲生下妹妹后,或许是油尽灯枯,病况日走下坡,最后病入膏肓,于一九五零年十二月撒手人寰,享年二十九岁。我当时九岁,两个七岁与五岁的弟弟,幼妹出世才十四个月。
  一夜夫妻百日恩,父母亲结婚十年,十年朝夕相聚,爱妻一旦丧别,儿女失恃,父亲悲戚莫名,何止只是情何以堪,简直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伤痛之余,为此父亲曾有一阵子非常颓唐。
  三姨结婚多年,膝下无儿无女,于是要求父亲答允把幼妹让她带回家去照料,而两个年幼的弟弟则寄在外祖家里由四姨照顾,我自己就陪伴父亲,在家做些轻便家务。
  这以后的一年多内,父亲虽然照常上工工作,只是没有了往日的欢愉,显然还不能摆脱母亲亡故的阴影,我心里很难过,暗地里祈祷,希望父亲尽快振作起来走出阴霾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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