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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选宣传战的“必争之地”

本报评论员:余凡

  印尼2024年总统大选于2月14日午后落下帷幕,全国各地投票站(TPS)工作人员及政党代表连夜忙碌工作,对投票箱内限制在300张左右的选票进行检验、点数、统计,填写各类报告和封箱程序后,在治安人员的保护下把5个投票箱运往依法指定的上级机关。
  与此同步,数个“快速计票”(QuickCount)的民调纷纷根据各自的第一手信息,对已完成点数的各地区投票结果进行归纳对比。随着有效选票数量的资料不断涌入,截至18日,三组总统候选人的得票率均没有显著的变化,始终平稳发展,一号阿尼斯-穆海民获22%,二号普拉波沃-吉布兰领先达约57%,而三号甘贾尔-马福特仅获不足18%的支持率。
  当然,一号及三号总统候选人阵营对“快速计票”的报告表示惊诧。不少信息揭发有投票站的选票竟暴增至600张以上,普选监委会(Bawaslu)也正式宣称有很多投票站发生了违规操作,但需要时间依法进行调查。更有不少电脑专家质疑普选委员会(KPU)在本次大选运用的“结算者”(SIREKAP)程序,没有设置简单的300票上限,竟让某个投票箱出现50万张选票的“报告”。这究竟是普委会的“纰漏”?或是早有预谋的“陈仓道”?
  随着时代的进步,如今的选举造势已不能单靠讲述理念、选举经费、人力资源等传统手法,应该明白,人工智能、信息平台、网络宣传在“明里暗里”起到越来越大的关键作用。
  2月4日晚上举行的正副总统候选人第5场辩论会后,《罗盘网》报道,相关选民的支持率并没有什么变化。话虽如此,在正式投票日前,更换选择对象的机会仍然敞开着,尤其是如果某候选人或者其团队出现政治失误(blunder),或者发生草根阶层的集体行动。
  印尼大学政治研究中心(PuskapolUI)研究员德莉娅(DeliaWildianti)对雅加达媒体说,距离投票日仅存数天,这是各位候选人维持其支持者共同应对困局的重要时刻。她认为大形势已定“多数民众已经作出抉择,虽然还有改变的空间,但机率可能很小。”
  根据“罗盘研究室”在辩论后的采样调查,高达88%受访者承认仍然支持辩论前已看重的候选人。这比之前的调研结果稍有提升,在第4场辩论后,有86,4%民众坚持不变。
  德莉娅评论,各候选人团队也预测到上述情况,所以在周日的辩论会上尽量“稳扎稳打”,他们避免逞口舌之快而落下失误,而直接影响到其支持度,在“决战”辩论会后产生消极作用。“因此,三位候选人舍弃之前攻击性言论的策略,不惜作出‘我们和平共处’的表态。目的是维护支持者的好感,而不作出激烈言论,甚至向辩论的对手表示感谢。”
  毋庸置疑,在之前的辩论中,候选人之间不乏激烈的词锋和质问,却普遍受到民众的批评,因为反而偏离了对辩论主题的阐述和辩解。德莉娅分析:“譬如在前天最后一轮辩论,可说没有什么离谱的言行,更多是谈论政策措施program,也有更多相同的观点,使各位候选人的论点能够相通,让讨论的议题能继续延伸,而且有更多的相互需求和理解。”
  《亚洲周刊》第6期刊登程家弘《TikTok改变印尼大选 三强争夺短视频战场》的评论:“即将在2月14日举行的印尼总统大选,引爆史上最大规模的一场TikTok选战。印尼约2.8亿人口中有超过2亿选民,都在这个源自中国的短视频平台上,发现三大候选人的网军以各种光怪陆离招数攻击对方,合纵连橫。若第一轮投票沒有人获得过半数,会出现弃保效应;他们都将TikTok视为最重要战场,是选战‘兵家必争之地’。”
  中国维族(Uighur)明星迪丽热巴(YiliRepa)在印尼拥有大量粉丝,被视为印尼TikTok最美的女神,也成为TikTok在印尼的“流量密码”,她的维族及穆斯林背景,被不少印尼民众当作是“政治正确”的保证,成为广大网民的最爱,当然也被政客们所关注。
  TikTok近年来在全球选举中都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作为全球使用率最高的应用平台,甚至在美国今年总统选举都起到重要作用。在东南亚,中国餐饮连锁店蜜雪冰城、海底捞火锅、雅万高铁、网购、网约车等都用TikTok,改变了印尼民众对中国的传统印象。
  专家分析,印尼三位总统候选人的TikTokHashtag共近 500 亿观看次数。TikTok成为印尼选民及估计逾6千万“首投族”认识候选人的重要平台。另一方面,选民也从TikTok得到不真实的信息,甚至是误导性的“假信息”。所以,候选人不能“稍有懈怠”。
  2月14日投票当天适逢农历正月初四“迎神”,印尼廖省某县的百年老庙求卜问卦时,抽得一支“中吉”签,古朴的红纸有诗曰:“蜘蛛虽有意,檐前布经丝;枉费千般计,飞禽早已知。”我不提倡迷信,但总觉得这签诗暗合本国大选前后错综复杂的形势。至于谁是蜘蛛?谁是飞禽?经丝是什么?檐前“必争之地”在哪里?恐怕要大家费思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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