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国际日报 2024年01月15日 第2024-01-15期 >> 第B6版:青年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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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次经验中,我学习到……

  

   有时候,舍弃不一定等于放弃,舍弃也是一种进步。
  平凡一天,太阳公公照常打卡上班,人们在路上照常有声有笑,地铁站台内的人群也照常熙来攘往。没人注意到,此时一位小伙子喘着气,顶着人山人海,朝着即将关上的门奔去。“叮咚…砰!”“呼…时机正好”最后一刻,他正好挤进了昂长的电车,一边喘息,嘴角淡淡浮现一道微笑。
  电车缓缓移动。自己戴着一个大大的单肩包,手中提着一大瓶大型瓶装水,就站在门前,思索着如何支配待会儿美好的游戏时光:“那关卡到底怎么打啊?”“要不等下试试那玩法!”时不时想得过深皱起眉头,时不时又自己憧憬然后傻笑。到站,前脚踏出,冲出电车。一边防备后方的“僵尸”追上来,一边在唯一的道路间闪躲着对面而来的人群。时间一秒一秒消逝。终于在最后,双脚急刹车,膝盖差点着地,双脚打开,屹立在人来人往的人流中;前面高大的铁门就是此行的目的地——游戏厅——所在的广场入口。
  游戏厅位于广场六楼,而目前位置仍在遥远的负一层。踏上光滑洁净的地板,哼着轻快的歌,摇晃水瓶,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人还不多的电梯门前。正常来说,这里本应是两个电梯运行着,但不知为何,这两兄弟今天却只有一个还在勤奋工作,而这唯一的居然还在悠闲地上行中:三楼休息一下,四楼又停一下,五楼再摸个鱼…望着越行越远的电梯,也只好退后,背靠墙,手交叉胸前,单脚着地双脚交叉,目不转睛地盯着数字屏,巴不得将它亲手弄下来贴在脸上。
  五楼之后六楼,六楼停下接着七楼,然后接着八楼…一脸怅然若失地看着手机屏幕,两分钟过去了,仰天叹出气。人们渐渐聚集于此,谈话声像是耳边的苍蝇般增加却又挥之不去,心就像爬满了蚂蚁一样,难以忍受。八层,九层,十层…正当打算滑起手机时,身边嘈杂的声音突然停止,心仿佛漏了一拍,身边的空间仿佛冻结似的。前方有人路过:只见一对男女牵着手,轻轻跨开人群,头都不回坐上了旁边无人光临的手扶梯。“欸欸欸欸欸欸欸?!”无数双眼睛望向那两人,再转头回来看看人群:有的眼里饱含震惊,有的饱含鄙夷,也有的双眼发光,摆出一副羡慕脸,但更多的像我一样,头眉紧皱,浮现出满满的问号。
  令人意外的行动令人群又炸开了锅,议论声一层又一层袭来,势不可挡:“不是他们为什么要做扶梯啊?”“坐扶梯不会更慢吗?”“下面也没什么店开着啊?”手扶梯缓缓带着他们离去,后面没有人跟着;那道背影,就算到现在也无法忘怀。突然,一个“人”在我身边毫无征兆悄然出现,把嘴靠近我耳朵,手遮住耳朵,悄悄地对我说:“你觉得坐扶梯和电梯,哪个更快?”“!!”猛然回过头,寻找那道声音的来源,但附近还是一如往常,毫无变化。但不知为何,在脑中却能想象的到那人的模样:眯着眼,歪着头,背着手,一脸微笑。
  电梯终于下行,来到了九层。但不同于之前想象中的开心,此时却是一脸愁眉苦恼:手端着大脑,思绪如打结的丝线尝试解开。前方的岔路牌,就像挑战着我的决心一般,疯狂地挑衅我。的确,照电梯这么拖拉的工作效率,让我们在一旁吹冷风再等个好几分钟,还不如自己徒手坐扶梯更快省时间;但又担心如果这电梯一反常态,直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到这一层,好像也有点机会。“啊啊啊到底该怎么办啊!”求救声时不时从嘴中发出,,低着头,头发都已经快被抓没了,自己依然在坚持与舍弃之间无法自拔。不像焦虑的我,隔壁的母女从头到尾依旧脸朝前,站直身体,像块石雕一样;女儿稚嫩的脸被灯光映出流下的汗水。她俩就这样原封不动地站在电梯门前,不顾一切评论。
  这次电梯进步巨大,路过七八层,直接来到了六层。而在我还挣扎之中,此时之前相同的声音又悄然出现在耳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虽然还是找不到来源,但突兀的这句话,让我的心沸腾了起来。“不能再多等了。”此时,我双手握紧拳,抬起摇晃的头,拿起水瓶,双眼定住神,注视隔壁那对母女,再望着那对男女的残影;耳边的声音消失,右脚抬起,终于沉重踏下了的脚。第一步。就像是一场豪赌,“既然走出了第一步就不要再后悔。”第二步,先前的疑惑化为尘埃,飘向远方;第三步,岔路牌的嘲讽声也截然而止。打破时空,打破自己无休止的猜测,打破别人无用的评价,朝着手扶梯,亦或者是朝着无知的未来无声走去。
  如此往上,坐上扶梯,手抓紧扶手,一层一层的往上。一层又一层。忽然,扶梯的正前方,眼前出现了那道男女模糊不清的幻影。那男生在女生身边,轻轻转过头,眯着眼,歪着头,背着手,一脸微笑。他开了口,是那熟悉的声音:“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但有谁说大多数人的选择就是对的?如果意识到他们的错误,就要坚定地转移路线,不管他们那无法理解的眼神,走出无形的牢笼,才能更快一步。”
  眺望电梯的方向,每一层都有人等待。有的一脸阴沉,有的双手带着购物袋,还有的直接跟身边的人激情吵架,毫不输负一层的议论声。还是扶梯,自己那张嘴张得大大的,眼睛呆呆地看向那男生,身体无法动弹。男女一对渐渐消失在眼前,自己却还在那儿支支吾吾;不只是内心在呐喊“原来是你”,反而占据更多的是“幸好有你”。
  走到五楼,好奇心故意怂恿我改变路线,去往电梯的方向看看。五楼电梯这儿虽然人不多,但一瞧电子屏,那唯一的电梯也才刚到来时的负一层。
  终点都是五楼,却有两种路线。连小学生都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却自以为最短就是最快,那这就大错特错了。盲目坚守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一条路,反而会拖累前进的步伐,浪费大把时间,生活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两眼一闭,浮现起那对母女坚定的脸庞,也只能小叹口气,为她们感到怜悯。
  所以有时候,舍弃不一定等于放弃,舍弃也是一种进步,就像舍弃等待电梯的人一样,坚定地走向未来。

泗水台北学校
Surabaya Taipei School
学生:钟毅
指导老师:曹彦英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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