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国际日报 2022年09月01日 第2022-09-01期 >> 第B6版:东盟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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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和我们永远同在

——悼念父亲老羊

杨玲

  才打下标题,我已经泪眼婆娑,不得不暂停,擦干双眼,继续写下去。老爹2013年9月9日上午与世长辞,离开我们至今9年了,悠悠的3200天,九个春夏秋冬轮转,老爹的身影常在我脑海浮现,但是老人家很少入梦来,只有两次。
  现在我又不得不停下来擦干眼泪,清大家原谅我的软弱,这是我的软肋,直攻此处,绝对放弃武器不战而降。这篇文章写得既艰又难,屡次停下擦眼泪,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老爹向来是位乐观的人,是我人生最大最有力的精神支柱,也是我人生道路的指导导师。老爹离我而去时,我顿时觉得失去主心骨,失去了精神支柱,我觉得自己浑身软弱,好像脊椎骨被人抽离,瘫倒了在一大片泥泞地上,任凭我怎样挣扎也起不了身……
  我混混沌沌过了一段时间,约两年后,亲爱的老妈身体也开始出现各种问题了,这使我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应对种种变化和困难。老妈开始进进出出医院,身体非常衰弱,后来生活不能自理,需要家人全天候陪伴服侍。2016年过完新年和春节,2月底老妈又进了医院,这次的情况更糟糕,极其虚弱,血压低、心跳慢,查血液含氧查不到数据,护士说这个情况没法住到普通病房,可能要到ICU室。幸好最后还是查到了血液含氧数据,办理了入院手续。
  老妈在医院一直做检查,用进口药物,打针吃药。但身体没见好转,一个月后情况越来越差。住院约40天,最后几天已经失去知觉,都在昏睡,大声叫妈妈,再也没有回应了。到3月29日中午,妈妈随着老爹走了……
  在数天前,一天晚上梦中,我见到老爹回家了,坐在餐桌旁他原来的位置上,对我微笑不语,我叫他,他只点点头,我想大声再叫他,就惊醒了,原来身在梦中,醒来泪流满面。
  那几天因老妈情况不好,我心情极其沉重且难过,曾经对着老爹遗像说,妈妈可能再也支持不了了,如果没法康复,您就带他上天堂吧,不要再受痛苦了。
  老爹当晚现身,可能是听到我的心语了,给我一个信号吧。
  3月29日中午,老爹带妈妈,两老相随着上天堂了……
  双亲都走了,9年前我失怙,6年前再失恃,父母弃养,我成了孤儿,孤单在世,孤零零单身一人过着下半生……
  今年(2022 年)新年,新冠肺炎肆虐第三年了,我工作的单位——留中总会办公室搬家,清理了大批书籍,计划送给30家华校,让她们发挥更大的效用。我心里一动,脑里电光一闪,心想回家整理三个书柜,把多余的书送到总会,一起送去给华校。
  说干就干,是我一向来的性格,星期天一早全家动员,哥哥,嫂嫂,大侄女,小侄女全部出动。家中三楼老爹的大书柜,二楼我的两个书柜,翻江倒海,可以送出的书籍清理出来,拿了两个坚固的纸箱,和十几个袋子来装,三个书柜整理剩下两个。送出的书籍超过500本,搬上哥哥的车子。
  哥哥发动车子,出发。走出了小区,正向大路驶去的时候,车子突然不动了,车中红灯亮起,哥哥下车检查四个车门,都关得严严紧紧,堆满了书籍的车后箱也关得紧紧的,车子就是开不动,不得已退回家里,哥哥打电话和修车坞的师傅联系,问不出所以然。太泄气了,我们束手无策。
  最后只得把书版下车,装上大侄女的小轿车,我对哥哥说:“怕是老爹生气了,他怀疑我们要把他的书拿到哪里,是否扔到垃圾站,不让走了。”哥哥说:“是啊,极可能,书籍从来是老爸的宝贝。”
  接着我对着天空说:“老爸,整理出来的书将送去华校,给学校的老师学生阅读,提高他们的中文水平。您同意吧!”接着大侄女发动小轿车,顺顺利利把我和书送到总会,和着总会的书籍,走进30家华校的图书馆或图书室,在新家里安了身,有了个好归宿。同时哥哥出外办事,车子不修自愈,开着就走,没有半点障碍,令人大呼惊奇与神奇。
  晚上,我又梦见老爹了,他还是对我微笑。没有说话,我要开口问他好吗?就见他对我挥动着手,道别而去了。看来老爹是来告诉我,他同意我处理家中华文书籍的方法,我是作对了,没有了后顾之忧,心安理得,很是痛快!以后的书要随时处理,聚沙成塔,太多实在难处置,而且我也一年年地老去,体力精力大不如前,没法像以前说干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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