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国际日报 2022年05月09日 第2022-05-09期 >> 第A5版:印华论坛/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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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杀王者——林水镜

廖建裕(LEO SURYADINATA)
林水镜

  印尼有三名羽毛球运动员蜚声国际,他们分别是最为年长的陈友福(Tan Joe Hok)、梁海量(Rudy Hartono Kurniawan)和号称“王者”(King)的林水镜(Liem Swie King)。三人均曾在全英羽毛球公开锦标赛中夺得男子单打冠军,而梁海量和林水镜的表现最令人难以忘怀,特别是林水镜扣杀球,更是给众多羽毛球爱好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56年2月28日,林水镜出生于中爪哇省的古突士县(Kudus),家中经营自行车生意。他父亲名叫黄天宝(Ng Thian Poo),出生于中国福建省福州市。在那里,黄天宝与林水镜的母亲黄喜妹(Oei See Moi)结婚。后来黄天宝独自漂洋过海来到印尼谋生,在古突士定居。事业成功后,妻子追随丈夫来到印尼。他们生养了9个孩子,2男7女。遗憾的是,大儿子在一次意外中不幸离世,林水镜因此成为家中唯一的男孩。
  印尼许多羽毛球冠军都诞生于羽毛球爱好者的家庭,林水镜的父亲就是一位羽毛球爱好者,也是林水镜的第一个教练。林水镜的几个姐妹也打羽毛球,但远不及他厉害。在家乡古突士县,林水镜完成了小学、初中和高中的学业。求学期间,他加入了当地的羽毛球俱乐部,这个俱乐部也培养了许多知名的羽毛球运动员。
  在赢得1972年中爪哇羽毛球锦标赛和1974年全国羽毛球赛青少年组比赛的冠军后,这个天资卓越的乡下孩子开始崭露头角。几年后,他夺得了全国羽毛球锦标赛男子单打冠军。
  1976年,林水镜参加了全英羽毛球公开赛男子单打项目。然而令人惋惜的是,在决赛中他惜败于队友梁海量(即鲁迪·哈托诺)。很多人说林水镜是“奉命”故意输掉这场比赛的,因为印尼想让梁海量第八次卫冕全英赛冠军,以超越此前丹麦选手厄兰德·柯普斯(Erland Kops)创下的七次夺冠纪录。次年,林水镜与丹麦选手弗莱明·德弗斯(Flemming Delfs)在决赛中相遇,却仍与冠军无缘。1978年和1979年林水镜终于尝到胜利的滋味。然而,在1980年他没有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在全英赛中他输给了印度选手普拉卡什·帕度柯尼(Prakash Padukone)。1981年他重回巅峰。值得一提的是,1980年林水镜参加了在雅加达举行的世界羽毛球锦标赛,然而在决赛中还是输给了梁海量。
  尽管赛场表现不是很稳定,林水镜仍是印尼征战汤姆斯杯赛的主力成员。他六次参加汤姆斯杯团体赛(1976、1979、1982、1984、1986和1988年),三次为印尼成功夺得汤姆斯杯(1976、1979和1984年)。可惜的是,他在汤姆斯杯男子单打的表现不尽如人意,在三打两胜赛制中被中国队的栾劲击败。幸运的是,林水镜在男子双打比赛中与陈金德(Hariamanto Kartono)搭档,为印尼赢得关键一分,弥补了他在单打中欠佳的表现。由于在男子单打项目的接连失利,林水镜从1984年开始转为参加男子双打项目,直到1988年挂拍。
  在运动生涯的黄金时期,林水镜是公认的出类拔萃的运动员。动作敏捷迅速,扣杀球更是给对手致命一击。然而,他也有弱点。每当遭遇失利时,他就难以集中精神,容易丧失自信,尤其在面对中国选手韩健和栾劲等劲敌时,更是如此。虽然作为一名年轻运动员,经常有失误,但林水镜仍然凭借极具个人风格的打法成为羽毛球坛的佼佼者。他十分钦佩梁海量,并且追随他踏上了电影之路。1979年,他和性感电影明星伊娃·阿纳斯(Eva Arnaz)合作主演了电影《怀里的樱花》,受到了铺天盖地的批评。公众认为他没有全心全意打羽毛球,反而不务正业去演电影,并且他应该认识到自己并不是一个好演员。在同年举行的东南亚运动会上,他更是因为睡过头了而比赛迟到,被罚禁赛一个月。
  挂拍以后,林水镜于2009年重新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但这次他不是以羽毛球运动员的身份,而是以电影《王者》的主角昆都(Guntur)仰慕的大英雄身份出现。有趣的是,“昆都”实际上是林水镜的印尼语名字,只是他从未用过。同年,罗盘出版社出版了他的自传《叫我“镜”》(“镜”的方言发音是King,King碰巧是英文字,意思是“王”——中文翻译者注)。这位逐渐被人遗忘的羽毛球巨星又重新出现在新闻媒体的报道中。按其自传所述,他1983年娶露西亚·阿拉姆萨(Lucia Alamsah)为妻并开始涉足酒店行业。婚后两人育有一儿两女。
  令人玩味的是,在苏哈托执政时期,只有极少数著名的华裔羽毛球运动员仍保留中文名字。也许,只有林水镜、梁春生(Tjun Tjun)和李英华(Ivanna Lie Eng Hwa)三人。1966年末,苏哈托将军领导的安贝拉内阁主席团出台了一项规定,号召没有印尼名字的人改用含有印尼特征的名字,并于次年宣布实施该项规定。理论上说,改名换姓并不具有强制性,但实际上,尤其是在20世纪60年代,改用印尼名字被视为一种政治忠诚的表现。尽管如此,只有少数华人由于华文名字在其专业领域里早已为人所熟知,才保留了原名,例如经济学家戴建伟(Thee Kian Wie)和历史学家李德清(Lie Tek Tjeng)。然而,按照规定,非印尼公民不得改用印尼名字。也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李英华(Ivanna Lie)才保留了她的中文名字。李英华在1982年才取得印尼国籍,但当时她的中文名字早已家喻户晓。至于林水镜,则是因为他在1974年夺取羽毛球赛青少年组的冠军后,才通过申请加入印尼国籍。
  虽然拥有印尼文名字“昆都”(Guntur),但林水镜从未使用过,因为林水镜(Liem Swie King)这个名字更为人熟知,并常被简称为“King”,同时也因为“昆都”这个名字和他的华文名字毫无相似之处。此外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是,林水镜的父亲姓黄(Ng),而非林(Liem),但尚不知晓父子二人姓氏不同的原因。
  2009年,导演阿里·西哈萨勒(Ari Sihasale)执导了以林水镜为原型的电影《王者》,电影讲述了一对父子的故事(父亲希望儿子能成为像林水镜一样出色的羽毛球运动员),林水镜与他的队友们在影片中有短暂的出演镜头。
  注:原文为英文,由Ana Zahida翻译成印尼文。本文由印尼文转译成中文。
  (原载《华人在印尼民族建设中的角色和贡献(第二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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