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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当官贬官记

  公元755年11月,安史之乱爆发。756年6月,潼关失守,唐玄宗仓皇西逃。7月,太子李亨在宁夏灵武自行登基,即唐肃宗,他遥尊李隆基为太上皇。
  756年8月,44岁的杜甫听说肃宗即位,统领天下平叛,他豪情万丈,只身北上,奔赴灵武投奔肃宗。中途不幸被叛军俘虏,囚禁在长安。757年4月,杜甫逃出虎穴,又不畏艰辛前往凤翔(今陕西宝鸡)投奔肃宗。
  757年5月16日,乍暖还寒。杜甫穿着破破烂烂的麻鞋来到朝堂,拜见天子。他面黄肌瘦,衣袖破烂,露出两肘,但他精神矍铄,双目有神,肃宗问他一些国家大事,杜甫对答如流。肃宗很欣赏杜甫的才干。肃宗得知杜甫投奔自己的一路艰难困苦,如此忠心耿耿,备受感动,当即授杜甫为左拾遗,负责为皇帝进谏,故世人称他为“杜拾遗”。
  756 年 10 月,唐肃宗任命房琯征讨叛军,并同意他自己选择幕僚。21日,中军、北军在咸阳县陈陶斜遇到叛军。房琯本想防守,等待时机,但中使邢延恩催促,只得出战。他采用春秋时期车战之法,用牛车两千乘进攻,命马步军护卫。叛军顺着风势,扬尘纵火。唐军大败,人畜踩踏。23日,房琯率南军与叛军交战,再次大败。房琯赤裸上身向唐肃宗请罪。肃宗饶恕了他的罪责。
  不久,北海太守贺兰进明进言道:“房琯生性虚浮,爱说大话,根本没有宰相的才华。房琯在成都辅佐太上皇时,让其他的王爷掌控兵权,居住在军事重镇,却把万岁您安置在边远的地方,他对陛下不忠。他还安排自己的党羽,掌握军队。房琯是玄宗皇帝的人,他不会为陛下真心办事的。”从此,唐肃宗开始疏远房琯。758年6月,肃宗罢免房琯宰相职位。
  杜甫心地耿直,不懂官场套路,天真地以为肃宗是虚心纳谏的好皇帝,便上奏为房琯辩护:“房琯有大臣气度,是真正的宰相人才。他在陈涛斜打败仗,实际上是与监军宦官催促作战、强行改变原来战略有关。不应这么严厉地惩治房琯。”肃宗大怒,觉得杜甫的奏文迂腐荒诞,杜甫既然敢上疏救房琯,那他也是忠于玄 宗 而 不 利 于 自 己 的人。肃宗命令三司崔光远、韦陟及宪部尚书颜真卿审讯杜甫。
  宰相张镐替杜甫求情,说:“如果杜甫因为这次上奏被判有罪,恐怕以后没有人敢忠言规劝陛下了。”韦陟上奏说:“杜甫对房琯事情的谈论,并没有大错,他是在尽谏臣的本分。”肃宗因此疏远张镐、韦陟、颜真卿,并把他们一 一贬官。杜甫经宰相张镐全力相救,得以释放。758年6月,杜甫被贬为华州司功参军,肃宗对他不再重用。一度众望所归的肃宗,实际已与浊流士大夫合流了。
  哎!在乱世昏君时代,世态炎凉、奸佞进谗,清流士大夫仕途失意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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