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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小孙女追梦

廖省:苏歌

  年少时,特别喜欢听马来西亚歌手郑锦昌演唱的粤语歌《梦断情天》,曲调取自听惯了的《泪的小花》。2020年初赴狮城旅游探亲时,在飞行途中翻阅当天的《联合早报》,读到专栏作家蔡忆仁撰写的《岁末三忆事》,文中提及郑锦昌过世的消息,蓦然惊觉时光飞逝如电,“记得少年骑竹马,转眼已是白头翁”;而今斯人已乘黄鹤去,不复返矣!只有从他留下的旧歌中去回味……
  上世纪60、70年代的流行歌曲当中含有“梦”字的歌名可不少,《三个梦》《梦醒不了情》《梦在你怀中》等等,大都是情爱相思、风花雪月之作;而有一首香港歌手许冠杰创作的粤语歌《天才白痴梦》,词曲皆佳,含义深邃,是我喜爱自弹自唱的歌曲之一:
  人皆寻梦/梦里不分西东/片刻春风得意/未知景物朦胧
  人生如梦/梦里辗转吉凶/寻乐不堪苦困/未识苦与乐同
  天造之才/皆有其用/振翅高飞/无须在梦中
  南柯长梦/梦去不知所踪/醉翁他朝醒觉/是否跨凤乘龙
  何必寻梦/梦醒甘苦皆空/劝君珍惜此际/自当欣慰无穷
  ……
  追梦路上最大的动力——梦想,随着人生的每一段旅程而异:升学求知、寻找工作、贷款买房、恋爱结婚、传宗接代、出国旅游……我这一生,一步一脚印,不觉间已迎来了“含饴弄孙”的晚年时光,这是上天恩赐的福分,应当好好珍惜。然而,我小时候的梦想到底是什么呢?真想不起来了,试问一下孙女:“你长大了要做什么?”她天真地回答:“我长大了,要和妈妈一样当医生。”人小志气高啊!
  其实,小孩子最怕孤单,需要有人陪她玩,但是她的父母忙于工作,下班回到家时已是精疲力倦,没余力陪伴小孩了。因此,我们老俩爱屋及乌,就权当她的“老友记”,活泼可爱的她每天都黏着我们,要奶奶煮她钟意的咸鱼蒸猪肉,要爷爷买她喜爱的巧克力冰淇淋。我们有事出门,也千叮万嘱要快点回来呀!
  在家门口的小巷晨练时,她就自个儿玩滑板车,当左邻右舍的几个小姑娘也出来晒太阳时,一群小朋友开心地一同嬉戏玩耍,叽叽喳喳的笑闹声,为我单调的晨练增添了不少点缀。
  某天,正在集中精神写稿,手指轻快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忽然一只小手轻轻地摇晃我的手臂,回过头一瞧,原来是小孙女静悄悄地来到我身旁:“爷爷,陪我玩!”
  思路骤然被打断,写不下去了,抬头看看壁钟,已是中午时分,她已帮我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我伸一伸懒腰,活动一下筋骨,估摸还有半小时才是午饭时间,妻子还在厨房忙着呢,问她要玩啥?
  她说:“玩飞棋吧!”我正准备摇动骰子,她突然俯在我耳边,轻轻地对我说:“爷爷,今天您假装是我爸爸,好吗?”我凝视着她清澈的双眸,那充满渴望的眼神,令我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怀中。与她相伴的这些日子竟然让我重拾那眷念温馨的童真。
  无忧无虑的童年快乐,转瞬即逝。而今,她已念一年级了,我们必将慢慢淡出她的视野,她终须要学着自己长大,但愿美好的童年回忆将永远留在她记忆的深处。
  祝愿她有一双坚强而隐形的翅膀,带着她,飞向她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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