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春入户，牛岁福临门”。
　　每逢牛年春节到来，中国人通常喜欢写上这样一副春联，贴在大门两旁以示吉祥。如今2021牛年新春再度临近，咱们印尼华人书法界的朋友，不妨也如法炮制，多写几幅类似的对子，送给亲朋好友，增添些节日气氛。
　　老伍我日前在贵报发表了《吉祥数里说牛年》的开篇文章，承蒙读者抬爱鼓励，今天再就这个话题，说一说历代文人墨客歌颂赞美牛的诗文，其中不少描写真是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一提起牛，就被看作勤劳的象征。它吃苦耐劳，默默无闻，温和驯良，深受人们喜爱。大文豪鲁迅先生曾自喻为牛，手书“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诗句，作为自己的座右铭。他有句名言：“我好像一头牛，吃的是草，挤的是奶和血！”另一个大文豪郭沫若听到之后很感动，于是感叹说：“鲁迅先生愿意做一头牛，我愿意做这头牛的牛尾巴！”第三个大文豪茅盾先生听罢此言，更加谦虚地说：“那我就做牛尾上的毛吧！”
　　你看这些大文人，文章名满天下，说起话来却一个比一个低调。不像有些脑满肠肥的大财主，胸无点墨只是钱多，便不可一世气壮山河，开口说话就会吹老牛、扯大炮。
　　笔者在苏北小城奇沙兰出生长大，总能在郊外的田野上看到耕田的水牛。记得读初中时还把自己对老牛的好感写在了作文里：
　　“清晨的朦胧中，总有它辛勤劳作的背影；夕阳的晚霞下，依旧是它在疲倦地忙碌着——尽管喘着粗气，却不曾停下它奋力耕耘的步伐。”
　　后来我看到更多古今文人赞颂牛的诗文，那种爱牛、敬牛的心情和言行，在他们的笔下有着更集中更深刻动人的描写，反映和寄托着人们对牛的热爱、同情和敬意，其感情深厚真挚非同一般，使得牛比任何动物都光荣。
　　这其中，既有田园牧歌式的意境，比如：“门外一溪清见底，老翁牵牛饮溪水”；“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也有辛苦劳作无怨无悔的情景，比如：“羸羸老牯牛，默默数春秋；田里禾苗壮，一步一点头”，以及“风吹遍体无毛动，雨打浑身有汗流”……
　　时间久远，上述古诗，我也只是记得只言片语，而且也不知作者是谁。倒是对一首白话诗《水牛赞》印象深刻，作者是郭沫若，他这样写道：
　　“水牛，水牛，你最 最可爱。/你有中国作风，中国气派。/坚毅、雄浑、无私，/拓大、悠闲、和蔼，/任是怎样的辛劳，你都能够忍耐，/你可头也不抬，气也不喘。/你角大如虹，腹大如海，/脚踏实地而神游天外。/你于人有功，于物无害，/耕载终生，还要受人宰。/活也牺牲，死也牺牲，/死活为了人民，你毫无怨艾。/……当你背负着牧童，让他含短笛一支在口；/你浸在水中，上有杨柳。/水牛，水牛，我的好朋友。”
　　诗中把水牛比做勤劳忍耐的中国人民，真是太贴切了。老实说，如今我再读这首诗，仍然是百感交集，忍不住泪流满面。
　　无独有偶，前不久我又在网上读到吴和声先生模仿高尔基的《海燕》文体写的一篇关于牛的散文诗，其情景之感人，与郭沫若的《水牛赞》可有一比。
　　文中写道：
　　“在苍茫的大地上，山泉携带着春夏秋冬。在无数个春夏秋冬里，老牛总是奋蹄不息，劲力向前。
　　一会儿鞭打催耕，一会儿惊雷般吆喝向前，它俯首耕犁着，一一就在这老牛俯首耕犁里，山泉看到了忠实。 乌鸦在山野上鼓噪着，一 一鼓噪着，它睽眸四顾，岂望不经劳作，便能饱食一餐。螳螂也在田岸上袖手旁观，它们更是经受不了这般劳作，一撮土就能把它们压得喘不过气来。习惯行窃的田鼠，用讥讽的目光，窥视着老牛，继续施展那行窃的本领……，只有忠实的老牛，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距离，在田野上黙默地耕犁着。
　　夏日骄阳似火，冬天风雪如刀，老牛毫不退却，始终如一地负重耕犁，哪怕是餐风宿露，也无怨言。
　　看吧，狂风裹着霜雪，老牛咀嚼着干枯的禾草，坦然地奋啼在坎坷的大地上，留下一串串坚定、深沉的脚印……
　　看吧，日炎燃烧着大地，老牛喘着粗气，劲力的四蹄在田野上泛起万顷金波绿浪……
　　它耕犁，它俯首，但从不屈服。它咀嚼懒惰，它傲视霜雪。它深信：一切都将在自已的脚下一 一坎坷凭雄脚踏平，果实靠雄脚踏来！
　　长鞭挥舞，吆喝声声。老牛总是默默地甘任这鞭打，这吆喝。因为它懂得：鞭打才能使自己不再懒惰；鞭打才能使自己奋蹄追赶；鞭打才能不至于跌落而不想爬起来；鞭打才能激起力量万钧，从坎珂、深邃里一跃而起！”
　　我想，多少从前来印尼打拼的我们的华侨前辈何尝不是如此！正是凭借这种牛的精神，牛的干劲，牛的耐力，中国才取得了今天令全世界刮目相看的成就。而我们印尼华人也才最终实现了落地生根，成为对国家有巨大贡献的模范公民。
　　2021，愿你我如牛！奋进的冲劲和持之以恒的努力，让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真正的“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