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环球快报 2020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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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故乡团聚

万隆:池兴瑞

  那是1999年跨世纪前的一个秋天,我们十兄弟姐妹由印尼万隆、牙律,中国香港和武汉、梅州相约,组织一支浩浩荡荡大家庭团队,不远万里汇聚家乡——祖籍梅州。这是从未有过一次温馨、祥和、团结有着特别深远意义的相会;是一次久别重逢,人数最多最齐十兄弟姐妹返乡大团圆;也是与父老乡亲分享欢乐的相聚!当我们乘坐的中国南方航空波音747飞机平稳落在梅州机场,我们生活在外的七兄弟走出机场与等待迎接我们生活在家乡,武汉的三兄弟姐妹和亲友久别重逢,热烈握手,紧紧拥抱,激动的心热泪盈眶,兴奋之余大家沉浸在一片幸福欢乐之气氛中。手足之情是人世间最值得珍贵的,血浓于水自古已然。我们现在所拥有的血肉兄弟之情正是生前父母一手用爱心养育出来,难得宝贵之深情。在当今快节奏生活的年代里,十兄弟姐妹能把握当下,珍惜手足之情欢聚一堂共享天伦之乐,况且各人都已成家立业,相隔万水千山,天南地北,这一刻,真是来得不易啊!
  早晨,吃完了丰富的早餐,我们从酒店乘坐中巴士往老家的路上进发。秋日的太阳蕴满这温柔的波光,车迂回曲折奔驶在蜿蜒的小路上,十兄弟姐妹满面春风,带着一车的乡思和怀念,带满一车手足之深情奔赴家乡。不一会,山脚下屋前的“增兴屋”三个大字跃入眼帘,霎时,我实在难掩兴奋激动的心情,脑海浮起久别欢聚故乡的景情,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啊故乡,从小父母常常提起耳熟能祥的家乡,你曾那样热切地期待过我们,你们大约等得疲惫了吧,我们的音信竟是这样的渺茫。啊故乡,我心里有许多话要对你诉说;我想念你的一切,从那一口古老的小井,那甘美的泉水到明阳寨山之松树;从晒谷坪水池边的洗衣声,到池塘里群鸭子戏水“嘎嘎嘎”地叫声,家乡的美味,菜肴……我们爱你的每一个讯息,同你一起欢乐,一起忧伤。
  华兄在我们兄弟中是头一次回老家,有的已二十多年没来过,今日,我们围在屋前古老的小井,又喝上了家乡这甘美的泉水,这是从古至今人们称谓“仙井”而闻名四面八方的古井。不高不矮旧房屋鳞次栉比,屋厅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给人留下昔日古朴之气息。隔壁是七十年代初母亲重新建的房屋,无论岁月怎么变迁,时空怎么移动,那口屋前不到一米深的古井,依然涌流不息,静悄悄地流着,流着……随后,大家敬天神又到隔壁的“甘泉公祠堂”敬祖先,又到屋后山上的曾祖母及祖母地坟前敬拜,抚今思昔,慎终追远……
  笠日,故乡晴朗的天空,太阳朗朗照耀,池塘蜿蜒的田野,蝴蝶在翩翩漫舞。四面八方的父老乡亲,相邀来到了“增兴”屋,摆了二十五张桌宴席。顿时,“增兴屋”空前热闹起来,也不知谁一进大门便用响亮声喊话:“好啊,应叔婆的子孙女儿们都来了!”“增兰叔,叔婆子女全都来了!”“多好的福气,是家乡大喜事!”“子孙满堂,财灯兴旺!”“难得兄弟姐妹那么齐,实在太不容易,家乡前所未有啊!好好好!”……那声音回荡了好久。亲友们与我们热烈握手,并不时向我们兄弟姐妹翘起拇指点赞,全场洋溢着热烈,喜庆,其乐融融的氛围。大家欢声笑语畅叙亲情,乡情充满着爽朗的乡音,令我们感到十分的亲切,好一派热闹的景象!在充满祝福,赞美,欢喜和开怀声中,我们十兄弟姐妹由大至小顺序站立地排列着,由二兄向父老乡亲一一介绍,顿时,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欢呼喝彩!屋外鞭炮声震耳欲聋,响彻故乡的上空,似乎向全乡的父老乡亲宣告这一难得振奋人心的大好喜事,为家乡争光打响了最漂亮的第一炮!让明阳寨山作证;让古老的小井作证,这一有着特别历史意义和重大纪念性的时刻!可惜时间太匆匆,又到了分手时候,父老乡亲们聚依依,散也依依,彼此握别,互道珍重,几乎所有言语都传诵着这一次难得少有之故乡团聚。
  次日清晨,我们大家乘车踏上新的征途,公路上的风景秀丽美不胜收,头上是阳光灿烂湛蓝的天,车窗外阡陌良田,山庄农舍,三五成组的民房,稀落地点缀其间,此时正是晚稻收获的季节,空气中飘来阵阵的稻谷香气,令我们心情舒畅。我们参观了叶帅的故居和博物馆后,汽车又开往长达数公里之遥的山茶园——雁南飞,这里处处是群山环抱,百花繁盛,茶田叠嶂。下了车,抬头望去,一片苍翠碧绿的山茶园和大片的柚子园,柚子果树上果实累累,像是挂在树上的黄色灯笼。由青翠的山谷与丘陵所衬托,其四周环境尚未受到破坏,依然保持着大自然的风光。在那里设有游泳池,高级别墅,小孩玩的地方等。家乡风光,山明水秀,在一片清新高雅的自然空间,我们品茗着甘滑香浓的雁南飞名茶,顿觉心旷神怡,尽情分享博大精深的中国茶文化和各自的人生。“雁南飞”富有诗意的名茶,似乎也寓意我们分散各地的十兄弟姐妹,久别重相聚,有“散雁寻踪”之感,失散的孤雁寻觅雁群。随队飞翔,共享群体生活的乐趣。今次我们十兄弟姐妹相隔万里,从四面八方共赴家乡团聚就是一个明证。
  随之我们来到梅州名胜古迹灵光寺游览。只见四周山恋层叠,群山连绵,森林茂盛,藏松滴翠,溪水在乱石中飞泻跳跃,在阳光下显得生气勃发。灵光寺古朴典雅,寺前有两株气势雄伟的柏树参天,一株枝繁叶茂,另一株虽死犹生。枯柏虽死了近四百年,却枯而不朽,两树相映成趣,令人震撼。这里环境清幽雅致,气氛祥和宁静,是福荫后代的风水宝地。我们下山时路过摆摊品赏了家乡特产仙人糕,味道鲜美,爽凉可口,大家吃了都赞不绝口。
  黄昏,我们来到千佛宝塔,屹立在梅州市近郊,白塔是用花岗岩筑砌而成,塔顶托起一座七层小石塔,形成塔中有塔,塔上有塔的特色,高耸入云,巍峨壮观。散布各处的浮雕,壁画非常精致,栩栩如生,古色古香,我们被这里的古韵所陶醉。我们在塔上极目远望梅州市全景,美丽风光尽收眼底。
  当汽车开进梅城,在街头上一系列的店面招牌里,最亮眼的莫过于“腌粉,腌面”那几个字,是这在梅州遍地开花的美食,是当地人的早餐标配和生活中的一部分。这里没有华丽的店面,几把椅子,几张餐台还有那冒着热气的铁锅,成了这里最亲切的风景线。吃一碗腌面配三及第汤的标配早餐,一盘炒面加一盘梅菜扣肉是完美的中餐,晚餐一道酿豆腐和炒米糕板是我的最爱。客家味在我的味蕾里已是根深蒂固,在外时每每提起腌面和炒面,总是情不自禁地勾起我思乡之情。也许就是这份执着,于是,我在印尼、广州四处寻找过客家馆里,却始终找不到一样的味道和相同的口感。我们步行和赏试坐人力三轮车逛游梅城老区和新区之市容。在新开发区现代高楼大厦商场林立,新建的大桥和大道颇多,梅江两岸之街道建筑园林整洁亮丽。夜晚,两岸街道灯火通明,高楼顶上的灯光闪闪烁烁,好似满天繁星,那景象真是迷人!家乡的巨大变化让我们大家耳目一新,感慨万千!为家乡建设突飞猛进和繁荣引以自豪!老街既是历史景物的再现,又具特殊之吸引力,给人留下说不出美的感受,浪漫及抺不掉的亲切感。我喜欢老区,对老街一带情有独钟,更有说不出的情怀。老街骑楼成排,斑驳的外墙保存完好,有着历史的厚重感,还藏着许多百年老字号,让人恍惚回到过去的年代,人们在骑楼下纳凉消暑,品茶闲聊,慢城梅州,这里才是精华。尽管如今繁华落尽,但依然弥漫着昔日的气息。亦情亦景,情景交触,是怀旧?依恋如故?
  这次有幸与兄弟姐妹结伴而行,赴家乡聚相逢,疑是梦中,却印证追溯生命旅途中那久已沉没的往事,重温那段欢愉无暇的岁月,拾掇起兄弟姐妹间在父母身边生活该是最亮丽的一面。在旅途中我们有时三言两语,妙趣横生,其乐融融,有说有笑,嘻嘻哈哈,感情真挚,尽付笑谈中……啊,亲爱的故乡,不管我们远离了你奔向那瑰丽的远方,故乡的山水,故乡的风土乡情,我时刻都在怀念你!写于1999年12月1日 2020年8月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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