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国际日报 2020年06月30日 第2020-06-30期 >> 第A5版:印华论坛/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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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武侠小说

廖建裕(LEO SURYADINATA)

  明达尔查是一位多产的武侠小说家。他的武侠小说以爪哇岛的历史为背景。十年内,他完成了超过十部作品。他的作品经常以连载的形式出现在印尼日惹的《人民主权》(Kedaulatan Rakyat)日报上,随后出版成书。较著名的作品有《爪哇宝剑》(Naga Sosro dan Sabuk Inten)。这部长篇小说讲述了武侠们的经历和事迹:他们为了寻宝救国而离乡背井,浪迹天涯。另一部有趣的小说是《礁石上的花朵》(Bunga di Batu Karang),它以荷兰殖民时期为写作背景。明达尔查的武侠小说与中国武侠小说相似,都有打斗的“场景”。以下是来自《爪哇宝剑》的片段(1982:26-27):(第十三页)
  “曼丁安(Mantingan)立刻认出马赫沙·杰纳尔(Mahesa Jenar)的武打招式的特点:与自己的招式一样,来源于已故的巴拉·丹炅(Bra Tanjung),并在阿力王子(Raden Alit)的继承发展下,稍微融合了阿米萨尼牛(Lembu Amisani)的稳固的攻击动作。但是马赫萨·杰纳尔不晓得从何处学来这一套功夫。马赫沙这些招式不仅打得准,而且还招招致命。”
  “因此,曼丁安必须谨慎小心并竭尽全力来赢得这场比武。”
  “他很想尽早结束这场打斗,于是集中精力,要把对方一招致命。
  “当曼丁安频频出招攻击时,马赫沙·不禁感叹道:‘高手,不愧是来自瓦那卡尔塔(Wanakarta)师门的人,不可小觑。’
  “随后他被迫后退了几步来抵挡对方的攻击,但是曼丁安却不愿错过任何可以击败对方的机会,步步紧逼。”
  “看来,曼丁安被激怒了,因为他的一系列攻击并没有成功击败对方,甚至让对方抢占先机。因此,曼丁安开始认认真真地应战。他并不想像嘎嘎·伊若(Gagak Ijo)或包惹萨(Baureksa)一样毁掉自己的名声。”
  下面是该书的另一个片段(1982:138-139),与中国武侠小说有很多相似之处:
  “随后,他又听到马赫沙说:‘曼丁安兄弟,到此为止吧。希望我们有机会再次相见。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在今年年末,在望月的前两天,我们相约在蓝河(Banyu Biru)和拉瓦柏林(Rawa Pening)附近。到时将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不是吗?”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提醒曼丁安不要忘记这个约定。曼丁安回答道:‘好吧,兄弟。让我们一起期待这场黑帮之间的会面吧。’
  ‘在此之前,我还有时间来好好学习新知识以扩大我的视野。之后,我也会立刻前往瓦那卡尔塔(Wanakarta)门师继续深造。希望能够得到我的老师季·阿根·苏瑟(Ki Ageng Supit)的准许。’”
  柏拉帝托出生在东爪哇,也是著名的武侠小说家。他曾经是期刊的编辑,也出版过电影杂志。近来他的武侠小说才得到了人们的关注。他创作的《马打兰王朝之锣》(Bende Mataram)以十八世纪的爪哇历史为背景,描述了武林中的恩怨。像明达尔查的小说一样,他也描写了很多打斗场面并创造了有趣的武打招式,其中也有中国武侠小说读者都熟悉的对话场景。上述特点也出现在他的另一本小说《月落高山下》(Bulan Jatuh di Lereng Gunung)里。
  较出名的印尼武侠小说家也包括阿思恩多·阿莫维罗托。他是香港和台湾武侠片和武侠小说的爱好者。在雅加达某杂志社的采访中,他曾详细讲述了中国武侠片和武侠小说。因此如果在他的小说《塞诺巴提·巴梦卡斯》(Senopati Pamungkas)里看到了中国武侠小说的影子的话,那也不足为奇。阿思恩多·阿莫维罗托的武侠小说选取十三世纪的爪哇为背景,描述了满者伯夷王朝(Majapahit)的衰败过程。他创造的塞诺巴提·巴梦卡斯是一位极其出色的侠士。武艺高强的他最后成功地打败了敌人并保卫了自己的国家。二战后,印尼文对印尼社会和印尼文学的影响很深,但这仍需进一步的研究。
  印尼武侠小说的前景
  印尼的武侠小说译本尽管在二战前才开始发展,但是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初便进入了巅峰时期。进入了多媒体的时代之后,读者的兴趣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以武侠小说漫画、电视剧和电影的形式呈现的比书籍更流行和畅销。武侠小说书籍依然在售卖,但却不如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初那么畅销了。如今,出现了武侠小说的电子版,但是却取代不了武侠小说书籍。而所有的这些都是书籍武侠小说所要面对的重大挑战。
  除此之外,没有哪一位年轻一代人可以取代黄金长和颜国梁,这也许还需要一点时间。而想要取代许平和的地位,就难上加难了。
  事实上,武侠小说家,像金庸和梁羽生在“停产”之后,开始花大量的时间来完善修改他们的旧作。比如,为了能够再次重版他的小说,金庸花了十年的时间来完善他的十五部武侠小说。修改之后的小说有好的,也有不尽人意的。梁羽生亦是如此,虽然他不像金庸一样偶尔还重写小说。这体现了他们的严谨和负责。也因为这样他们的武侠小说能够经久不衰。我认为,如果有年轻一代的人能够再次翻译优质的武侠小说,这当然是最好的;或者至少完善一下之前的译本也好,让新生代读者也能体会到读武侠小说的乐趣。
  印尼文武侠小说(包括中国经典武侠小说的印尼文版)已经有100年的历史了。可以说,这是一场从中国传到印尼的华人流行文学“移民”。最初,这种文学是移民文学的一部分,但是慢慢地演变成了一系列的土生华人文学。后来这种文学成为了印尼民族文学的一部分,武侠小说也印尼化了。然而,与其他土生华人文学不同的是,大部分印尼文武侠小说的故事和精神依然保留着中华文化的色彩。虽然如此,从语言层面和展示形式来说,无可置疑的是所有的这些都已经成为了印尼文化的一颗颗璀璨耀眼之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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