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国际日报 2020年06月30日 第2020-06-30期 >> 第A5版:印华论坛/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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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病死

菽园

  最近三个月,老伴不能吞咽食物,只能流质,我为了这,想出办法将米粥、碎肉、菜屑全研在一起。老伴每天看到吃的东西都是稀糊状,面有难色,与他说明他健康每况愈下了,他似懂非懂,不吭一声,我心里很难过。
  约10年前老伴脑血栓中风了,医生诊断这是血管里粥状物阻塞,血不通畅,脑部积水了。我自问怎么会变得这样?他长期(几十年)以来做了“瘾君子”,牙齿、手指都变黄了。我们劝他,把香烟扔了,就没事了。他将大家的忠言当作耳边风,同学、朋友甚至在大庭广众指责他,小女儿在家房门(凡有门的房间)都贴上“NO SMOKING”字样,一切他都等闲视之。
  他借烟烧愁,愁更愁。直到有一天医生宣布“你中风了”,老伴立刻将烟蒂熄火,收藏在一小盒子里,“瘾君子”的历史就结束了。不做“瘾君子”后二年,就做一个站不住坐不稳吃不下说不出睡不安的“正人君子”了。
  这样每况愈下,我非常担忧,尤其看到老伴的长兄,一具躯壳躺在床上七年了,每当我们去看望时,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大声叫喊他几声,回应是泪珠滴出来。子侄中有个“高人”,他说:“大概大伯还有什么牵挂,把他身上挂的‘管子’拔一条,大家都没牵挂了。但我是不忍呀!”
  大伯的亲长子更是大喊:“我愿与爸共生死,虽然我60岁了,不成家也无所谓!”
  同事小杨,医治癌病做了第一期的手术要化疗时她拒绝,因她经济弱势,求医生终止,医生带笑答应。她对我说,医治不医治最终还是一样死,我早点离开,对大家来说,是一个解脱。她离开,故意不让我知道,直到现在我心伤永不消逝。
  姐妹会里的沈妹,得了癌症,她与小杨一样,经济弱势,先用食疗医治,等到病情恶化,为时已晚矣!
  50年前,有一天,我姐夫身体忽高烧,送进医院,第二天与我们告别,丢下4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老者死时,顺其自然最好,一代华侨先驱徐君正用餐时,心肌梗塞,不告而辞;一个同僚正给学生在讲台讲课时,心脏骤然停顿,倒在地上;在一聚会时的李同学唱了一首歌很激动又再唱一首,第二首刚唱完,就倒地,寿就终了。这些老者都死于非命,小杨、沈妹、徐君、我姐夫也死于非命。我大伯我老伴肯定也将死于非命,死于病杀手,他们都读过书,可医学常识却无。
  人命是国家社会的宝物,但它不健全就不能惠于民惠于社稷。
  现时,像我这样的老者充斥世界,我能活到七八十岁,是我们自己能“管好”自己的生活。其实我们都是发挥不出夕阳红的余辉的人,没用了,不如“早去”吧。但孩子们都说,你们该多活几年,让我们多回馈你们几年。于是我们就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大病没有,小病多多,事事都“依”孩子,我们在享受晚年的生活,我们都有福呀!
  福寿全归的福不是指有钱财就有福,我们在韶华时代已惠于民惠于社稷,社稷、民回馈我们这才是福,身体健康寿就长。
  寄语后辈人一旦走上人生道路,定要在博览群书里精读医药书,以使自己一生健康有神,坦然走到福寿全归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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