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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武侠小说

廖建裕(LEO SURYADINATA)

  2004年,“武侠小说社会”(Masyarakat Cersil)在万隆成立,并发行了武侠小说杂志《大草原》(Rimba Hijau)。然而这本杂志只维持了两年时间。看来,年轻人更喜欢看来自中国香港、中国台湾或中国大陆的武侠电视剧或影碟(VCD/DVD)。
  艾梅·戴维斯(Aimee Dawis)的《印尼华人:寻找自身的身份》(Orang Indonesia Tionghoa Mencari Identitas) (Gramedia Pustaka Utama出版,2009年)一书中也有同样的结论。为了探究出媒体和印尼年轻华人的个性之间的关系,艾梅·戴维斯采访了一些印尼年轻华人。她得出的结论是,他们更熟知武侠电影或电视剧里面的人物,而非武侠小说本身。最为人熟知的是来自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的电影或电视剧里面的人物角色。也就是说,大部分的年轻人都很少有看武侠小说书的习惯。
  武侠小说对印尼的影响
  在二战后,印尼文武侠小说的读者并不仅仅是土生华人,也有印尼土著。据调查显示,从高级官员和企业家到底层人员都有酷爱读武侠小说的读者。许平和的武侠小说每次出版的数量多达一万到一万五千本,并可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售罄,因此每隔四五年就要重新印刷出版。最小的印刷数量为6500本。许平和认为印尼存在大量可租借武侠小说的地方,尤其是租借他自己的作品。如果说每一册书有25个人在读,那么每一版书大概会有一百六十万人在读。(见1985年1月25日和1985年4月7日许平和写给笔者的信)
  为什么印尼土著人也喜欢读武侠小说呢?这也许与武侠小说本身有关。武侠小说就像历史故事,含有哲学、爱情和打斗的成分。在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之中,普遍是正义的一方获胜。此外,武侠小说经常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趣味盎然。因此,武侠小说也常被称为“成人的童话世界”。其实,中国的武侠小说也有许多与印尼文化相似的成分。中国武侠小说里描述的各色古香的环境和边疆民族的生活,都激起了印尼读者阅读的兴趣。
  曾有几位印尼新闻记者透露说,印尼政府官员不仅看武侠小说,也经常观看武侠电影和武侠视频(当时流行的是录像带) ( 参 见 Atmowiloto,1984:54-57)。据前任副总统苏丹哈孟 库 布 沃 诺 九 世 (Sri Sultan Hamengku Buwono IX)透露,他在身体不适的时候,依然会忍不住看武侠剧一直到深夜,直到病倒了,入院留医(Tempo,1985年7月13日:62)。
  恢复安全和秩序行动指挥部(Pangkopkamtib:Panglima Komando Operasi Pemulihan Keamanan dan Ketertiban)的前任指挥官苏多莫(Sudomo)和教育部前任部长玛苏利(Mashuri)在非正式会议上经常相互探讨武侠小说和电影里的各种情节和阴谋诡计。无形之中,他们俩为武侠小说提供了免费的宣传。
  香港和台湾的武侠电影曾经一度引起了印尼教育界的关注。有人认为武侠小说、电影和影碟会对民族文化带来不良影响,也会削弱“民族特色”(Kepribadian nasional)。因此,他们认为,政府应当禁止武侠小说的流通或是执行严格的审查。也有人认为武侠电影也有好坏之分,不能以偏概全,一概而论。
  印尼政府并没有执行对武侠小说或视频的禁令。但是武侠片必须是英语配音并附上印尼语字幕才能被允许进入印尼境内。除此之外,每一个视频都必须得到印尼电影审察机构(Badan Sensor Film)(自1994年起更名为电影审察局(Lembaga Sensor Film))的认可才可流通。
  较富裕的城市居民才看得起武侠片。大部分底层人民,不管居住在城市还是农村,都只能看价格相对较便宜的武侠小说。在苏哈托总统退位前的几年时间里,雅加达有一家大型日报开始连载许平和的武侠小说——在此之前,据我所知,还没有哪一家报纸刊登过中国的武侠小说。但是,其他大型报社并没有采取这一举动。
  印尼语武侠小说不仅成功地获得了许多读者的青睐,也催生了一批印尼武侠小说作家(参见Sumardjo,1983:335;Leksono 和 Pournomo,Kompas,1987年4月25日)。比较著名的作家有明达尔查(SH Mintardja)、赫尔曼·柏拉帝托(Herman Pratikto)和阿思恩多·阿莫维罗托(Arswendo Atmowiloto)。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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