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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武侠小说

廖建裕(LEO SURYADIANTA)

  他的武侠小说以中国或印尼为背景。因华语基础差,他无法翻译中国的武侠小说。但读过他的作品之后,人们都会觉得他很熟悉中国武侠小说。此外,他也极其了解中国的历史和文化,只不过有时候也会弄错中国朝代的年份。
  也许他经常看印尼语版的中国武侠小说,还有香港台湾的武侠电影。他从这些书籍和电影中学到了很多,再加上自己的构思,便创作出了拥有自己特色的印尼语武侠小说。在他的武侠小说里可以看到金庸、梁羽生、倪匡和古龙的影子。比如在《钝剑》(Si Pedang Tumpul)里,他选取了金庸的《射雕英雄传》里的某一情节。
  毋庸置疑,许平和拥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和想象力,这使他的作品自成一家,独具一格。很多读者认为他的《无极先师》(Bu Kek Sian Su)系列是篇幅最长也是最杰出的。该系列共有17篇故事;第一篇是《无极先师》,讲述了一位了不起的侠士,最后一篇是《冰岛之宝物》(Pustaka Pulau Es)。然而我认为,最有趣的是一部以爪哇岛为背景的较短的武侠小说——《快剑柔情》(1981)(Kilat Pedang Membela Cinta)。这部小说一共有九册,以十六世纪满者伯夷王朝(Majapahit)为背景。
  当时,两位侠士从中国来到了爪哇岛。其中一位叫王俊(Ong Cun),他遇到了一位正遭受侮辱的女子并立刻挺身而出救下了她。获救的女子其实是一位爪哇高官的继女,叫达米妮(Darmini),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他们俩一见钟情,相互爱慕。后来王俊娶她为妻。然而就在结婚的当天晚上,王俊遇害,达米尼被强奸。
  自此,达米妮就下定决心找到杀害她丈夫和侮辱她的凶手。她甚至离开家,过着流浪的生活。为了学武术,她决定上山。在上山的途中她遇到了歹徒。幸运的是,一位侠士搭救了她。在这位侠士的帮助下,她成功地进入了一所学武术的学校。几年之后她出山归来,踏上了复仇之路。
  这时,王俊的妹妹也从中国南部来到了这里,也一心想找到杀害她哥哥的凶手。途中,她不幸被坏人尾随并被抓了起来,但达米尼成功地救出了她。随后,俩人齐心协力寻找凶手。
  意外的是,她们俩不小心得知有一反叛组织正在谋划夺权。首领是一位高官,背后有一蒙面强盗相助。她们俩并不是他们的对手,因此被抓住了。幸运的是有一位侠士出手相助,解救了她们。此时,达米尼的师父也出山与她们汇合,他们一同击败了反叛组织的首领。原来,这个首领是达米尼的继父。更令人震惊的是,强奸她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继父;而杀害她丈夫的则是蒙面强盗,正是和王俊一同从中国大陆来的另一位侠士。
  读过倪匡和古龙的武侠小说或者看过他们的武侠电影的人,如果细心一点,就会发现许平和的这个故事甚至结局与他们的有些相似,笔者相信许平和受到了上述两位武侠作家的影响。
  但是,在这本书的结尾的部分,许平和加上这么一小段:人们鼓励华人和印尼人通婚,但前提是双方必须要有一定的爱情基础。许平和希望读者们都能从他的武侠小说里有所感悟,从中获益。这种“说教”的方式与二十世纪初出版的土生华人小说相似,而这种“说教”的方式却极少出现在武侠小说的译本中。
  许平和之所以这样做,也许与当时印尼的社会情况有关。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印尼出现了种族歧视事件。许平和曾主张通过华人与印尼人通婚来解决各种种族歧视问题。
  许平和也曾经对笔者说过,他写武侠小说的目的是表达内心的想法并传达自己的建议。他并不敢直接批判政府官员和腐败的公务员,但是在他的武侠小说里,他能够毫无顾忌地倾诉自己内心的想法(见1985年4月7日许平和给笔者的一封信)。
  需要提及的是,新秩序(Orde Baru)时期结束之后,武侠小说的爱好者们试图再次发展印尼语版的中国武侠小说。一些被认为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较好的武侠小说译本被重新包装出版。然而,也许因为武侠小说译本的爱好者大多都年事已高,而新一代年轻人对此不太感兴趣,再加上翻印出版的书比较贵,这些翻印的武侠小说并不畅销。尽管如此,许平和的口袋书却依然广受欢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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