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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粽子情

雅加达:林惠卿

  记得自己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女时生活无忧 无愁,每天只知享受学生时期的一切欢乐,诸如看戏、游泳,同朋友在小吃店吱吱少喳喳互转八卦新闻,嘻嘻哈哈不知天高地厚。
  那时每逢端午节,妈一 定不会放过这个节日,提早几天就准备裹粽子的 一切用料,每次都要准备至少十支罗的精米。放学 回来,看到妈坐在一大堆竹叶,一大锅糯米、咸 蛋、绿豆当中,用胖胖的双手灵巧快速地裹了一个又一个粽子,包得好起劲,心里萌生想学的念 头,好让自己能帮妈一点忙。因此赖在妈身边要她教,她耐心示范给我看,我以样 学样, 可是当米及馅已放进三角的叶嘴形时, 最后关头要把余下的长叶覆盖上包裹里,才合上叶子,手一翻转左 手就不听使唤,不单不成三角型,由于不能控制左手的松紧,米与馅竟混为一体,向妈喊救命都来不及,每次都一塌糊涂试了几次,都不成功, 妈被我搞到不耐烦,最后用半指责半谅解的口吻说“走开,走开,妨碍我工作,越带越忙,还是 好好的去做你的作业吧,等着吃好了,永远长不 大”。其实我也已包到泄气,马上放下手中所有的料子,站起来向妈伸舌头做鬼脸嘻嘻笑着跑开。
  过了两年做了别人的媳妇 ,婆婆是一个很慈爱的家娘,也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女强人,所有女性该做的一切包括家务,女红,园艺无一不精,还能管工厂事,财务等,我那时初出校门,对家务一窍不通,连怎么把米煮成都不会,好在她非常体谅这个不懂事的媳妇, 一点都不为难我。
  至于包粽子嘛,当然是她的专长,进门的第一年刚好遇上端午节,看到婆婆如妈一般忙上忙下,准备用料心里就七上八下怎办!难道真得坐享其成吃婆婆包的粽子吗?心里总不是味道,天生的倔强及好胜心还有对事物的责任感,加上对婆婆的敬畏,从心灵深处对自己发誓,这次若 包不好粽子绝对不吃婆婆一个人那么辛苦包的粽子,自己发过的誓绝不反悔。
  我怀着胆怯忐忑,知道将被判决,但也得硬著头皮上阵线的心情,怯怯的求婆婆教我,她用充满慈爱的笑容慢慢示范给我。这次我一点都不 敢大意,非常认真,目不转睛的盯著她的双手。也许真得怕婆婆好像上次妈赶我走一般,怎样说 婆婆同妈不能一概而论,总不嘻笑着走开,多 差劲,或者更怕的是能不能吃到粽子的大问题,况且已发过誓,包不好,没粽子吃,因为棕子是 我最愛,基于这种想法的驱使下,说也奇怪,奇迹竟然出现,我竟一包而成,虽然不完美,不太像三角型,但至少米与馅不混为一体,心上放下 一块大石,还得到婆婆的赞扬说我聪明伶巧一学就会, 最令我欣慰的是这次我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有权利吃到我喜爱的粽子。
  那天我一直帮婆婆越包越美,婆婆脸上挂着难於掩饰的满足笑容,也许她暗地里想后继有人,减轻她一个人包的辛苦。
  以后的几年家娘常感到疲劳,原来她开始染上糖尿及血压。因此每年全由我一人去做比妈包的还多,因为有米饭及糯米两种。裹粽子的习俗持续著直到七十年代尾,婆婆中风,甜尿症很重,不可乱吃,逐渐取消了这个习俗,直到现在将近廿多年了没再裏粽子,每年当看到一串串的粽子上市,禁不住买下一串,拿起一个咬上一口,脑海里不期然的浮上一串串的记忆,记忆中两个爱我,疼我的女人, 一个是矮矮胖胖让我依赖,撒娇的妈妈, 一个是充满智慧,慈爱教我很多很多东西的婆婆,两个妈妈留下了一串串抹不掉,忘不了的粽子情。

竹叶的香味儿
蒜葱爆香的馅
粒粒雪白的糯米
天使般伶巧的双手
把它们形成
一个个,一个个
令人垂涎欲滴
翠绿的小金字塔
又印么细致
用一条条情丝
把它们系在一块
包含无尽的爱
无尽的情一串串,
一串串发人深思,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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