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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的礼物

威威儒

  记忆犹新,那天医生看了化验报告后,告诉我;癌细胞已经扩散了。除了乳房,还有肝脏和子宫都有发现。这消息真像晴天霹雳重重击打了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才半年不到,怎么又复发呢?当时,乳房割了那么一大块肉,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切割得很干净。为保险起见还是要做化疗,电疗,才能断根。
  想起化疗后隔天早上,看到那么多头发散掉在地上,突然发现镜子前的尼姑却很像我。虽然五脏六腑隐隐感到很痛,我于是鼓起勇气,拿起相机把这一情况拍摄下来。接下来的电疗,那种给灼烫的感觉,实在难煎熬,半边脸都像给烧到暗黑了。为了想活命,这些苦都熬过去了。
  我只好问医生,再次治疗会不会就真的不再复发呢?医生说,很难说。他看我忧虑重重,就加强语气说;不治疗,顶多三个月到半年就没命了。
  就这样,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泪水湿透了半边枕头,反复在问,命运怎样一直做弄我,自问自己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呀。化疗也不一定好。听说,万一失误,癌细胞就会像喝了肥仔水一样,茁壮生长,转眼更不可收拾,生命更快就结束了。想想最后还是铁了心,告诉医生,决定放弃治疗。虽然医生一再苦口婆心劝说,但我依然坚持不接受治疗。
  就这样,买了三盒福建人常说的“仙药”,回西乡小屋,开始过听天由命流放的生活。最初,感到无聊就坐巴士游车河,从站头坐到站尾,从站尾又坐到站头,来来回回游荡消磨时间。看腻了一处风景区,又换另一条线。就这样从早上坐到傍晚。最初几天,还可以无聊度过!日子一久,也腻了。又学唱歌,什么《潇洒走一回》《感恩的心》,越唱越投入,越唱却越伤心。不唱了,就去街市买喜欢吃的,绝不戒口。只是牙齿软化了,化疗时给拔了好几颗。咬不动就用绞肉机绞碎吞食。
  一天,去街市,路过摆地摊卖生草药的,却给那卖药的老伯叫住;“阿姑,
  你会没事的。吃了我的药,一定会好的。“平时,我是很少搭理街边卖药的。看那老伯那么诚恳,又说出我心里很想听的话。半信半疑,我就买了三五贴,心想就当凉茶喝也好,说不定应验。
  服完第一二剂,奇迹果然开始发生。身体感到舒服好多。喝完最后一剂,想再找那老伯买,向附近的摊位探听,却一直找不见踪影。只好往他家处买。每次经过那地方,都很想奇迹出现再见到他,感谢他恩赐这药方。但此后,一直都没再找到他了。
  过了半年再复查时,发现癌细胞没了。我高兴若狂。医生追问我吃什么药。我知道西医是不信中药,甚至警告要禁吃中药,只好顾左右而谈。朋友惊讶问我,是吃了什么特效药,会不会很贵?那么快见效。我把经历老实告诉他们。说我是收到“神仙的礼物”,大家都替我高兴,我康复了!从鬼门关转回来了。
  可是,好境不长。因参加唱歌比赛,却给小人中伤。一气之下,又复发了。朋友马上带我去印尼他家休养。果然,社工姐姐讲得很对!面对不如意的事或压力,最好的方法是远离现场或深呼吸。一到印尼,换了个环境,心情就开朗起来,小人中伤的话,原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凡事看开了也就过去了,加上继续吃药,又痊愈了。难怪有的人,一患癌病,就到处旅游,癌症就远离他。相反,看到当时一起化疗的姐妹,因太紧张、怨天尤人,结果早死了。
  不知不觉,廿年过去了,我依然健在,还经常唱歌跳舞。除了“神仙的礼物”遇到贵人指路,坦然面对病患,还要乐观面对配合。其实最困难最要突破的一关,就是放弃西医的治疗,改吃中药。口里虽然说生死由命,始终都会忐忑不安,谁不珍惜生命。死里逃生的彩数并非每一个人都有,我这里只是想分享自己曾经经历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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