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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拉威西环岛游之见闻 (1)

傅秀琴
我们的野营车队
不甘落后的女士们
在泗水码头等候上船

  三年的疫情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不单是失去许多宝贵的生命,还改变了许多现状、生活方式和人生价值观。客观现实非人力短期里所能改变,但怎样走出看不到明天的绝望困境,并不是单纯理论说教和鼓励所能做到的,也是我苦苦思索的.......
  一个机缘巧合下,孩子认识了一位活跃在越野露营十多年的豪哥(Haoke),人如其名豪爽大气,其早期足跡遍及欧亚数国,因为疫期而赋闲。这三年,喜爱野外露营的他把目标转向国内,我们有幸得以参加。开始由万隆附近的Pagalengan山区、迪恩(Dieng)高原、巴厘岛、邦加岛,乃至最远——耗时36天的苏拉威西绕岛游。其实,越野露营並不适合我们这些奔八的老家伙,它不像自驾游或普通露营那样锁定目标,轻松自在。在大方向下,经常变数不断和调整行程寻找下一个露营地是家常便饭。但我把它当作拥抱大自然和应变能力的挑战,面向阳光和层出不穷的新鲜事物,忘了疲惫、把满身的病痛丢诸脑后,追求自在快乐的人生。这是我的初衷也是对大家的期盼。
Makassar:友人带领品尝地道美食
  去年11月份从巴厘岛回来后,团队就有了春节过后苏拉威西越野游的计划,因为疫情的不稳定和种种原因一延再延,直到今年5月初才成行。车队兵分两路:一路人从雅加达乘飞机出发直达锡江(Makassar),汽车由海路托运。一路经泗水随车搭轮船抵达锡江。我们四辆车是第二路,两位是長年越野跑的D和F,和脊椎动过手术的F夫人及从巴厘赶来的D夫人是老年组合。豪哥和老外朋友:一位曾在中国教历史的教授,因为会说一些华语和印尼话,基本的沟通也不难,因而相处也融洽,旅途中还成了我的病号。再有一对長年驾着一辆中巴悠闲自在四处露营的A夫妇,中巴就是他们流动的家,很是羡慕他们那种豁达、随遇而安的生活态度。长途跋涉中他们车上的厨房也是能让我们给孙子开小灶的好去处。最后是扶老携幼的我们,全程都由孩子自驾,没人替代,真是辛苦他了。
  5月11日下午,从泗水码头登上船龄已九年的日本船。因船票是早在网上订购的,所以上船后在接待处交了钥匙保证金后就可入住。房间很简洁,有空调,洗手间水量充足,马桶配有自动洗涤器。每日三餐都由餐车送到房间。在爪哇海经过了32小时风平浪静的航程终于在13号(星期五)上午抵达锡江(Makassar),在等待第一路人马之际,豪哥当地的朋友带大家品尝了美食CotoMakassar,计划是午饭后启程,但当第二路乘飞机的人马抵达时却告知托运的车辆因货船未满载而需延后两天方能到达。讲话表情像极谐星 MR BEAN的老外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说:黑色的星期五。我心里暗暗的嘀咕:原来洋人还是挺迷信的。为了不影响经已约定的参观节目,决定暂且分道扬镳,他们自行租车活动然后在预定时间会合。
  苏拉威西岛的地形图像一个K字,锡江就在南苏省K直线的西海岸线上。虽然因了上述之事耽搁了很多时间,但还是在午后启程。打算翻越山岭往东海岸Bira的方向前进,近子夜时分,已来到Malino,寻到一间独立式的单位住下,一宿无话。次晨醒来,凉爽的山风把下船后还留在身上的燠热吹得一干二净。美丽的景色令人精神振奋。欣赏景色之余,女士还得下厨把在锡江购买的补给弄成还算丰富的午餐。稍事休息,继续前往Bira。
  Bira是南苏省西海岸的滨海小县,今晚的帐篷就搭在海边的一处高崖,居高临下,海景尽收眼底,右边的下坡处是一个半圆形的海湾:退潮后露出了大片的泥沙混合的沙滩,有备而来的旅友穿上胶鞋,带上水桶和叉子全副武装的下去找海胆。当月色爬上树梢时,灌满了海水的沙滩瞬间成了弄潮儿的天然浴场。
  今天的午晚餐是大伙齐心合力弄的海鲜料理:有炸鱼、清蒸鱼、酸辣鱼汤、清蒸螃蟹,当然也少不了香甜的嫩椰汁。这都是在当地现买的,一句话:价廉物美,最贵的是你想不到的清水,两立方米的水售价五百千。不然你就得解手还五千,洗澡一万,那还是在当地人简陋厕所的收费。晚饭后大家分工收拾停当,闲聊了一阵,各道晚安分别入睡。万籁俱寂的夜晚,明月高挂天空,海浪轻拍崖边的声音是伴我入眠的摇篮曲。转头看到熟睡的孙子满脸含笑,不知梦里是否还继续白天的游戏。
  次早,天蒙蒙亮,走出帐篷想要活动活动一下筋骨,见到满地都被昨夜的细雨弄湿的水渍,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意味索然,远远的看到晨泳回来的老外J,满头湿发下精神抖擞的洋脸孔,心里有些惭愧,也着实佩服他能每天风雨不改的坚持晨泳,打太极和静坐。吃过简单的早餐,收拾停当,又踏上征途前往下一站Kaluku。
  Kaluku的沙滩可比美澳洲的黄金海岸,那又细又白的沙滩绵延数里,柏油路就与沙滩平行。我们到达时已是夜幕低垂,因是小长假,路两旁已泊满大大小小的车辆,沙滩上也是人头攒动,我们根本找不到泊车的地方。看来今晚夜宿将是一个问题。果不其然,车在路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临子夜时分在一位自称是巷长的帮助下才得以解决,但也被狠狠的敲了一竹杠。
  次晨,吃了简单的早餐,因小长假已结束,住宿肯定没问题。结果我们以昨晚房价的1/3找到下脚处。因此很放心的畅游了附近的几个景点。也在那堪比澳洲黄金海岸的白沙滩上留下了许多足印。
  出名的Poso(波梭)淡水湖就在山岭的另一端。因为沿路太多的停留,时间掌控不好,傍晚了才走到半山,美丽的风景渐渐消退,车子开始在峭壁与山谷间行驶,天色越来越暗,雾也越来越浓,仿佛把汽车包裹住。疏疏落落的路灯,根本起不了作用,车灯的能见度大概一米多,老天偏偏在这个时候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区,停下来并不是上策,前进的难度又让人心里发毛,刚才还在嘻闹的孙子也安静下来,似乎感到了气氛的凝重,平时会偷偷打盹的我,现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另两辆车又和我们拉下了很远的距离,剩下我们只能以20至30公里的时速踽踽而行,当转弯处有大货车从对面驶来时,走在前头的我们只能靠对讲机相互提醒和鼓励。时间似乎停止了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雨慢慢的小了,路也不再如前狭窄,远处民房透出了几点温暖的灯光,真是谢天谢地,阿弥陀佛。我们终于来到Poso湖的南部小镇。在黑夜中找到一间湖畔的安顿处。掉队的两辆车也在不断的联络后赶到。谈起刚才路上的情景,大家还是心有余悸。
  次早醒来.一望无际的湖面犹如大海一样,连湖边的沙地也夹杂着小蚌壳,清澈见底的湖水凉意沁人,倘徉在水里该是多么的写意。孙子和他们的父母在湖边戏水,嘻笑声划破了平静的湖面,衬着在悠闲晒太阳的我们,好一幅美丽的同乐图。
Monowali:参观青山镍铬冶炼厂
  下一站是南下中苏省Kendari,要和分道而行的车队会合,在Bongko时加入了从井里汶有妻妾相伴赶 来 会 合 的 N。 途 经Monowali时,因为景色怡人又有一处温泉,大家决定在温泉旁扎营泡温泉。顺道在阿弄店买了一些补给,今天将是清一色的蔬菜送饭,夜晚,爱唱歌的A夫妇率先引吭高歌带动了其他队友。唱歌非我所好,听了一阵,就钻进帐篷寻我的春秋大梦去了。朦胧中,听得歌声似近似远依稀夹杂着一股青春的旋律。次日醒来方知,那是当地来露营的年轻人在唱卡拉0k。F夫人也由她在肯达里矿区工作的儿子连夜接回宿舍。
  行行复行行,肯达里已在望。后到的四辆车都是装备齐全的越野车。九辆车在这里会师,车队煞是壮观,因了队里的人际关系,我们得以进入矿区,两天两夜的吃住全包不说,高管还安排我们到青山的冷轧钢板和全电脑操控的镍铬提炼厂参观,科技人员都很年轻,办公楼的大厅上一排醒目的大字写着:“根在中国,友谊天下”。负责人向我们详细的介绍了厂的发展和远景,当翻译的小伙子很棒,能一字不差的照译。厂里的工作流程我们是一窍不通,只知道镍铬是稀有金属,是制造电池的重要原料。大家共同关心的是环保问题和工业废料的处理。当然都得到满意的答案。本来还有一个参观点,但因前往的路况欠佳还在维修而作罢。穿上特定的工作外套、胶鞋、戴上安全帽的我们,分坐两辆交通车直向矿区驶去,经过供给这广大幅员的自来水厂。路边有数不尽已报废的大车轮堆砌成的护路栏,还有一些初步提炼矿土的高温装置。大型卡车来来往往,超重的负荷让路面变得坑坑洼洼,我们就是一路颠簸来到矿区。在广袤的黄褐土地上,多辆挖土机正在这露天的矿区忙碌着。眼前的情景让我有一股说不出的自豪感自心里油然而生:多么富饶美丽的印度尼西亚。附近多处的矿区让地价直线上升也提供了众多的工作岗位,间接改善了当地人的生活。这次参观,增加不少见识,遗憾的是没有真正进入响往已久的青山工业园区。
  当晚,高管还为我们准备了全羊套餐为我们饯行,次日车队还在矿区的修车站作了一些简单的维修。因沿路柴油短缺,还赠送每辆车30公升的柴油。临出发时晓得矿区的执行董事长哈密先生将于午后从雅加达莅临视察,为了表示感谢和礼貌,九辆车队直往机场外恭候。当哈密先生一行人的车驾经过久候在机场外的车队时,其助手打开车门,哈密先生很敏捷的下车,快步走来和他的老友打招呼并亲切的和每一个人握手问好,还殷殷邀我们多逗留几天,尽显一位成功企业家的大度谦和。
Kolonodale:三大奇石美丽的传说
  离开肯达里,一行九辆车浩浩荡荡的再倒回波梭湖的方向前行,因成员加入了经常往返美国的R和已从Toraja迁住雅京的N及其兄嫂,尤其是活泼爱笑的N,让旅途增添不少乐趣。一路上,通过对讲机,领头的第一辆车总能准确的把前面的路况通知大家,因而车队都能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至落单。偶而还有一些冷笑话,让人忍俊不禁。不知不觉,Kolonodale已在望。美丽的风景尽收眼底。因靠水边的住宿多已客满,只得分开,各自解决。
  次晨,在小镇转了一圈,饱尝了一顿价廉物美的龙虾。M意犹未尽,还把剩余的买了塞在冰箱里。下一站就到了波梭湖,因是白天,我们得以慢慢欣赏沿途的景色,不再像上回那么的狼狈。傍晚时分入住处是具巴厘岛特色的风景区。在这里和从加里曼丹赶来的M教授夫妇会合。他们举止谈吐温文尔雅,典型的知识分子,不单平易近人还喜欢和我这个印尼文差劲又粗俚的老太婆谈天说地,这也许就是缘份吧!
  因为附近有几个可观的景点,因此决定多留一天。次早,十辆车在崎岖的山道上行驶了一段时间,接下来的就是颠簸在满是大大小小的石头路。寻寻觅觅,终于来到三大奇石(Megalitik)之一。一个不知何时已矗立在广场上比人还高的天外来石,当然也附带着美丽的传说。信不信那就由你了。当快到达第二块奇石的小路上,D驾驶的车因雨后路滑,车轮深陷泥坑中,因为路窄又下起了雨,两旁又是及人高的茅草和斜坡,车队前进不得,后退不能,费了不少功夫才得以解决,但下车帮忙的个个都成了落汤鸡。时已近晚,还要走好长一段颠簸的回程路,只能打消计划,打道回住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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