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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武器

熊家庆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五龙山名气虽不如华山,却是如今江湖最有名的山之一,这是因为这座山有一名“仙”在此修练,所以常常有年少想成名的后辈爬上这本该不起眼的山,只为挑战他。
  他既不是仙,也不是魔,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会哭会恨会爱的老人。
  人只要老到了一段时间,他出手就会慢下来,而高手过招只要有一点破绽,胜负就此决定。
  许多人都相信自己出招一定快过他。
  今天来到这名山的少年,他不英俊也不潇洒,只能用平凡一个字来形容。
  他有一张不大不小的脸,眼神不锋利还有一点痴呆,身材不高大也不矮小,想让人们记得他比在天上飞还要难。他仿佛不存在,是个背影,是自己生命中一个小小的配角而且。
  但是,今天他决定不再平凡,江湖所有人会知道他的名字,他将杀死那老人,走向他人生的巅峰。
  距离五龙山山顶半途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位老人,这老人双脚已废了,他身体还有血流出来,少年见状马上轻身一跳,前去相助。
  老人指示少年不远处的洞穴,那是他栖身之处。
  于是两老少步伐蹒跚地走向洞穴。
  为老人包扎好伤好后,老人也泡了一壶好茶。
  茶叶带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少年和老人在一个有如世外桃园的洞里品茶。这洞里有石桌子、石椅子、石床和石荼杯等,就像神话故事里大圣的花果山一样。
  少年心忖这老人家还真会享受。
  聊谈中,少年对老年人略有所知。
  老年人姓无,名为星流,曾经是天下七帮之飞鱼帮帮主,一度咤咤风云,但少年没多加追问,他只关心那如魔如仙的老人在那里。
  那知,无星流只吞了口氣道:“他已經死了。”
  少年整个人有如中邪一样,动也不动,而无星流却什么话也没说,因为他知道人活着本来就是一种痛苦,谁也无法避免。
  过了不久,少年的眼泪流了下来,许多年的痛与苦在那一刻解放出来。他已经无法再忍下去了,他对天大喊:“我不服,我不甘心,为什么老天你这么恨我,不管是什么都只能够眼睁睁看别人夺去,就像她一样,我不甘一辈子一世无成,平平凡凡。”
  无星流却问:“许多人求名与利,但是他们生活最后都过得不安,害怕仇人找上来,怕被下属背叛,怕东怕西,反而那些农民却高高兴兴过自己的生活,所以平平凡凡过一辈子不好吗?”
  少年望着他及双脚道:“也许对你说这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你老了,已经体验了江湖许多的风风雨雨,但我不同,我还没有自己的天地,没有爱人陪伴,没有朋友喝酒高歌。”
  只见无星流不知从那里拿出一杯酒放在少年面前,少年看了那杯酒,很久很久,最后道:“好,你这朋友,我李凡交了。”
  无星流一生中交了许多朋友,但他们都背弃了他,如今这少年却肯做他的朋友,一个废人的朋友,让他觉受什么是真正的友情。
  这两个寂寞的人喝酒到晚上,他们忘了痛苦,忘了过去,忘了一切所有的伤心往事。
  李凡这时看着那美丽的月亮,想通了,也许他这一生可能平凡一生,但这不代表他会一事无成,只要还活着,心没死,那就有希望。如今他已有了一位朋友,一位好的朋友,他不再孤独,只有正真孤独的人,才知道这是多么奇妙的感觉。
  所以说,人,往往要换一个角度来想,本来是同样的东西,你若换个时空,换个角度去看,也许会变得完全不同了。你若是要认清一件事的前因后果,就必须在各种不同的角度去看去思考,最好将他一块块拆散,再一点点拼起来。
  这是我想说的一种武器——角度,而不是任何一种的功法或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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