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国际日报 2022年03月31日 第2022-03-31期 >> 第B5版:印华论坛/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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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庆美食——融合的艺术

印尼风味美食中的中国味(7)

阿吉·陈·伯罗莫古苏摩(AJI‘CHEN’BROMOKUSUMO)

  如今,中国的美食出现在印尼家家户户的餐桌上,并逐渐融合到印尼文化中。“融合”可理解为以原有的形态或方式被印尼饮食文化接纳吸收(例如肉粽),也可理解为融合后产生了发源地(中国)和印尼都不曾有过的新花样。
  特色年菜
  说到印尼华人的饮食文化,当然不能略过农历新年这篇华章。
  每逢新春佳节,华人家庭都要大显身手一番,置办一桌拿手的家常菜或特色菜,可谓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菜肴数量之多实与高度重视“寓意”和“好彩头”的中华文化密不可分。印尼的春节饮食文化别具特色,与食物的发源国中国或其他国家都不太一样。例如Lontong Cap Goh Meh这道菜,从菜肴的色香味到命名,除了印尼以外其他任何地方都见不到。更特别的是,这道菜在印尼不同的地区也有不同的做法和风味。
  最近十年间,印尼人民在庆祝农历新年的时候也会吃“鱼生”(生鱼片)。“鱼生”很可能源自潮汕方言的发音,拼音为 yusheng,意为“新鲜的鱼”。“鱼”寓意“富余”,“生”则有“增加,生长”的意思。广义上理解,“鱼生”寓意年年有余、升职加薪和生意兴隆。
  “过年吃鱼生”这个习俗在中国由来已久,可追溯到宋朝甚至更久远的时期。在南方地区尤为盛行,尤其是潮汕地区。随后,广州及其周边地区也逐渐沿袭这个风俗,因为旧时沿海地区的居民大多以捕鱼为生。人们一般在农历新年的初七吃鱼生。鱼生这道菜的主要材料就是生鱼片和各种蔬菜。将生鱼片和蔬菜放在大盘子里,用酱汁调味。吃之前把鱼片和酱汁搅拌在一起,夹起一片后高高举起,边举边说“Lohei”(广府方言中的“捞起”)。“一起举起”则寓意“一起成功”。估计在20世纪70年代,雅加达老城区和芒加勿刹(Mangga Besar)开始出现“鱼生”这种吃法。在那个时候,很多香港赌徒到印尼来玩,毫无例外也将香港本土文化带进了印尼。
  在庆祝农历新年的时候,华人家庭会备好各种年菜。每户人家在制作上文中提到的新年美食时当然会加入自己的风格和特色。地理因素也会带来影响,例如蕉叶糕(Nagasari)和木薯酒酿糕(Bongko)是与爪哇饮食文化融合的产物,在棉兰和山口洋就吃不到。以下是几种主要年菜及其含义的介绍:
  竹笋
  “竹笋”象征新年新气象和更美好的新生活。竹笋是竹子在春天生发的嫩芽。竹笋有一层层的笋皮,而竹子是一节一节地往上长,象征着人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富裕,生活水平会越来越高。
  长寿面
  面条是长寿的象征。但不同的地方会吃不同的“面条”,有的会吃面条,有的地方吃米线,有的会吃粉丝。但不论吃什么,它们长长的形状都象征着人们对健康长寿的期盼。
  五花肉
  五花肉又名“Samcan”(三层肉),是猪肚皮部位肥瘦相间分层的肉,据说是最好吃的部分,也象征着生活水平不断提高。“Samcan”一词源于闽南方言,原词是“三层”,意思是“三个层次”。“Samcan”这个词一般只有印尼人使用。
  三牲
  Samseng这个词也源自闽南语,原词为“三牲”,字面含义是“献祭用的三种牲畜”。三牲指的是三种只在特殊时刻摆出来的肉,例如农历新年、清明或是丧礼。三牲原意是三种分别生活在海陆空的动物,用于表达人们对大自然的感恩之情,感谢大自然在过去一年里无私地赐予丰厚的粮食和资源,滋养万物生命。
  陆地动物主要是猪,海洋动物则以鱼或蟹为代表,飞禽则以鸡或鸭为代表。对于富足的家庭来说,他们有时候会把猪头也呈上桌,鸡和鸭则整只端上桌。而对于简朴的家庭来说,他们一般只准备一块三层肉,一条鱼和一颗鸡蛋。所有的三牲都采用蒸煮的方式,做法简单寓意简朴的作风,表达对自然的感恩之心。
  鸡肉
  鸡肉做法多样,Masak-oh(豆酱煮鸡)或是Opor(椰浆炖鸡),象征生活富裕繁荣。在印尼,尤其是爪哇岛,Masak-oh就是用豆瓣酱煮鸡肉。豆瓣酱象征土地的颜色,而土地是农民们赖以生存的重要资源。而Opor这道菜金黄的颜色蕴含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原载《华人在印尼民族建设中的角色和贡献(第二册)》。本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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