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国际日报 2022年02月08日 第2022-02-08期 >> 第A5版:印华论坛/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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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在连环漫画界的华人(1)

阿古斯·德尔玛万·T(AGUS DERMAWAN T.)
高焕义(Kho Wan Gie)
《阿彪》合订本(纪念版)封面

  自1930年以来,印尼华人艺术家创作的漫画不胜枚举,有几部还被誉为传世佳作。这带来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华人艺术家会进行漫画创作?
  连环漫画《卜安》:先驱者
  马塞·邦尼特(Marcel Boneeff)曾写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前,连环漫画就已经在荷属东印度群岛出现。1938年,荷兰语日报《爪哇使者报》在儿童专栏刊载了克林格·多伦博斯(Clinge Doorenbos)的连环漫画作品《菲立比·费林》。之后,首发登载漫画的周刊《东方报》刊载了冒险连环漫画《闪电戈顿》。除了荷兰语媒体,马来语报刊也刊载了一些西方连环漫画。
  在西方连环漫画大潮中,印尼连环漫画开始崭露头角。有意思的是,占据印尼连环漫画主导地位的是华人作品。其中最出名的当属1930 年高焕义(Kho Wan Gie)刊登在《新报》的连环漫画。《新报》,是一家定位为土生华人社交媒体的马来语周刊。在完成几部连环漫画之后,1931年高焕义又创作了系列幽默连环漫画《卜安》。高焕义的连环漫画原计划只在周六连载,但由于读者的反响热烈,更改为每周五、周六连载。
  《卜安》这个名字很难在中文语义下找到对应的翻译,这个名字直接引用于英文词组“Put On”。Put意为“放”,on 意为“在……上”,这个字表达了高焕义希望《卜安》能够成为土生华人的重要阅读材料。除此之外,他也希望通过这个名字,彰显华人是懂外语的有文化的群体。
  公众对《卜安》的热爱程度非同凡响。我的父亲陈益坤(Tan Ik Khoen,又名坤多罗·丹多诺,Goentoro Tantono)曾说过,《新报》成立以来首次刊登的连环漫画就是《卜安》。据读者反映,《卜安》的吸引力在于塑造了众多性格丰满的角色。主人公名叫卜安,他称呼母亲为“娘”,他的两个弟弟一个叫西东(Si Tong),一个叫西炳(Si Peng)。还有他的好友阿六(A Liuk)和安德(On Tek),他的女朋友朵尔吉(Dortji),当时人们喜欢叫她朵儿芝(Dortjie),听起来像是个土生荷兰人的名字。
  卜安这个人物非常触动人心,他性格幽默滑稽,而他的生活又总是状况百出。华人说,这十分倒霉(Swee-siao)。不仅如此,卜安还是一个乐于助人的热心肠,他富有同情心,与各族群的人都能和谐相处,且热爱着印尼这个国家。这也是《卜安》能连载将近30年之久的重要原因。当印尼想要解放西伊利安(Irian Barat)时,这位永远年轻的主人公卜安说想要去当志愿兵!连环漫画《卜安》还曾在《新报》旗下的月刊《五彩缤纷》上整页刊载。
  连环漫画《卜安》取得的传奇成就,使得“Put on”一词成为了矮胖笨拙的代名词。“Put on, luh!”这句话也成为了当时的流行语。然而,主人公卜安的笨拙却十分鼓舞人心,当时不少媒体纷纷刊载类似的漫画就是证明。《竞报》旗下的《明星杂志》刊载了连环漫画《那个傻子》。1950年代,《明星周刊》一直连载漫画《胡坤》,直至后来被另一个滑稽的连环漫画人物“阿彪”(Si Apiauw)取代。《阿彪》的作者是画家魏厥祥(Goei Kwat Siong),魏的孙子继承了他的连环漫画天赋,在2000年代成为了美国亚特兰大有线电视新闻网(CNN)著名电视演播室的动画专家。连环漫画《卜安》在当时的风靡程度,可说是打无敌手。1960 年,《新报》被迫停刊后,《卜安》就转移至《忠诚报》继续发表。
  高焕义,1908年出生于西爪哇省南安由(Indramayu)。他在巴达维亚(即雅加达)艺术协会(Bataviasche Kunstkring)跟画家扬·弗兰克(Jan Frank)和亨利·范·韦尔推森(Henryvan Velthuysen)学习画画。1965 年9月30 日“9·30”运动爆发后,高焕义躲藏了起来,在漫画圈里渐渐销声匿迹。高 焕 义 的 朋 友 萧 德 贵(Siauw Tik Kwie)说,“高焕义害怕被带去苏加武眉(Sukabumi)。”苏加武眉在当时被称为“死刑犯的墓地”。
  1967年,高焕义携带新作品Sopoiku(爪哇语“那是谁”的意思)重归漫画界。这个名字对曾经寻找他的公安人员而言颇有讽刺意味。漫画《那是谁》在杂志《瓦里亚纳达》上刊载。之后的几年里,他的其他系列漫画相继问世,如:《阿果果小姐》、《慢和不方便》、《男孩托切》等。因为人物的塑造上仍然带有浓浓的中国色彩,因而这些连环漫画仅仅流行于雅加达地区。不过,这些后继连环漫画作品的人气均未超越《卜安》。
  (原载《华人在印尼民族建设中的角色和贡献(第二册)》。本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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