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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与戏剧 (2)

雅谷·苏玛佐(Jakob Sumardjo)
李金福著《西蒂·阿克巴莉小姐》

  华人剧团
根据威廉·托恩(Willam Thorn)所言,这种戏剧传统从17世纪开始发展,一直延续至19世纪。在此之前,这种戏剧艺术仅在爪哇港口城市的唐人街里发展。然而,自19世纪中叶起,出现了许多中国戏剧巡演剧团。这种戏剧艺术的功能也因此发生了变化,从华人社群的祭祀仪式演变为娱乐表演。这些巡回剧团演出时,只有在唱曲的时候才使用华语,在其他节目中均使用巴刹马来语(Melayu-Pasar)演出。
  那个时期,还有一种家喻户晓的表演形式,即布袋木偶戏。据克罗婷·苏尔梦称,布袋戏来源于中国闽南地区。布袋木偶戏,也使用华人马来语(Melayu-Tionghoa),最初是在祠堂内进行表演的。不同的是,布袋木偶戏不具备商业表演的潜力(详见本章《中华文化和爪哇文化融合的印尼布袋哇扬戏》)。
  尽管布袋木偶戏与戏剧同样演绎了许多中国神话故事和传说,但戏剧有俊美迷人的演员、华美的服饰和许多打斗场面,以及使用印尼土生华人所熟悉的语言,所以备受追捧。从《斯坦布尔戏剧团》(The Komedie Stamboel)一书中,我们了解到19世纪末中国戏剧在印尼依然存在。在书中,提及了叶源泰(Yap Gwan Thay)的名字。1891年成立斯坦布尔戏剧团之前,他是中国戏剧团的主要赞助人。
  迄今为止,对于印尼华人戏剧的研究还是一片空白,需要我们更为深入的探究。我们并不知道马来语在戏剧中是如何使用的?里面的歌曲是否予以保留?哪些剧本比较流行?当下文对20世纪初的慈善戏剧进行探讨时,我们会有一个简单的介绍。
  叙事哇扬戏——《西蒂·阿克巴莉小姐》
  (Siti Akbari)
  在《印尼华人文学》(Sastera Indonesia-Tionghoa)(1962)一书中,梁友兰(Nio Joe Lan)道出了19世纪土生华人对祖籍国历史文化的渴望和思念。当时,印尼发行了许多关于中国文化和文学的原版书籍。然而,那个时代的华人已普遍听不懂祖籍语,更别提阅读了。或许,正因如此,19世纪末才出现了许多讲马来语的戏剧团。
  对祖籍文化的思念和渴望也催生了巴达维亚街头的“说书人”。梁友兰称:“在雅加达的一些繁华路段,比如大公司路,就有华人‘说书人’在一种中国小鼓的伴奏下,说唱着各式各样的中国故事,听众只需要付少许小费。”这就是中国的评书艺术。这种艺术灵感,或许来自印尼各民族类似的说唱艺术,比如米囊加保族的“卡巴”(Kaba)、巽他族的“班顿”(Pantun)和南苏拉威西的“星礼利”(Sinrilli)。
  由于拥有母亲的“土著”血统和父亲的“华人”血统,华人社群与当地文化之间产生关联也是合乎情理的。除大城市里跨族群和种族间的交往外,他们还与当地族群杂居在一起。因此,对当地的传统表演艺术并不陌生。
  出于上述原因,作家李金福(Lie Kim Hok)在19世纪80年代创作了叙事哇扬戏(Wayang Cerita)并将小说《西蒂·阿克巴莉叙事诗》(Syair Siti Akbari)搬上了舞台。据说,这本在1884年出版的书籍取材于廖省文学家拉惹·阿里·哈吉(Raja Ali Haji)的《阿都尔·穆鲁叙事诗》(Syair Abdul Muluk)。然而,赵雨水(Tio Ie Soei)猜测其取材于他的老师库斯马(S. Coolsma)没有发表的手稿。库斯马是住在茂物的基督教传教士,是一名巽他文化专家。
  对于这种不太专业的戏剧表演,赵雨水(Tio Ie Soei)如是描述道:叙事哇扬戏的演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而来的10至15岁的华人儿童。他们长相俊美,身材玲珑,用专门创作的简单诗歌,演绎着故事情节。为了保证在两小时内完成表演,剧团还缩写了故事情节。他们自带道具,包括两根用来撑幕布的竹竿。当幕布展开,折叠椅摆好,木琴演奏就位,木琴、二胡、笛子和木锣齐声奏鸣之时,由儿童饰演的各种哇扬角色就会从幕后登场表演。他们之间没有对白,只是在木琴弹奏的类似中文和马来语歌曲的旋律下相互对唱。这种旋律,就像普通的雅加达木琴曲。这种叙事哇杨戏通常会在有钱人家的门口一家接着一家地表演。这种露天或半露天的表演,吸引了熙熙攘攘的居民前来观看。《西蒂·阿克巴莉》(Siti Akbari)哇扬戏声名远扬,一直传到茂物以外的地区。李金福是这部哇扬戏的总策划,不仅创作了故事,编写了诗歌,还负责安排角色及其他一切事务。不过,他并没有参与戏剧的表演,而是让一位好友担任负责人,自己则分文未取。
  (原载《华人在印尼民族建设中的角色和贡献(第二册)》。本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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