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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的 故 事

三宝垄:夏木匠

  11、万隆的销魂之旅
  今天我很快乐,一大清早起身,感觉十分轻松愉快,走路也好似轻快了些。今天我要随姑妈到万隆玩几天。
  其实我心里真的舍不得,也不希望这么快就与表妹分开,能够随表妹多玩几天,就可以多一些时候与表妹耳鬓厮磨,巩固我们还算是“如幻似梦”、“似真还假”飘渺的爱情,我不能半途而废,应该奋起直追,牢牢地拴紧她的芳心。
  这以后长时间又是远距离的分离,谁也不能保证是我变了心还是她见异思迁,到底目前我们仅仅还限于“初恋的陶醉”,虽然我衷心希望就这样的长醉不醒。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儿,忽然瞥见表妹由房里伸出头来张望,我向她招招手,她走近我,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快洗个澡,我们到对街弄里小市集买些牛肉,黄梨。”她用略带疑惑的眼光看着我问:“我们要去万隆了,还买肉做什么?”我小声地解释:“今天我们要走三百七十多公里路,几乎要十个钟点时间,我们先吃饱肚子,不然你会吃不消。”“哦,明白了,我马上洗漱,你等我。”
  我家巷口对街一条小弄里有一个小小市集,方便巷里人或附近人等买菜肉。我和表妹买了些牛肉,黄梨(凤梨),立刻赶回家把肉煮好,我们虽然买了车票,但也得赶时间去搭八点开行的公共汽车。
  首先我教表妹如何洗米做饭,我自己则把牛肉切片,把黄梨去皮切丁,生火热锅,锅里进一匙油,烧热。一瓣白葱拍碎放入锅里,接下把牛肉倒入锅中炒到六成熟,再把黄梨放进锅里一齐炒到八成熟便可以起锅,(如果有)放两匙白米酒或黄酒,美味鲜口。
  我们三人吃好了饭,随身带着盛满一“食格”白饭和一“食格”牛肉,预备在时间不容许我们下车时,我们可以在车上吃午餐。
  我们陆续上车,行李都绑在车顶上,姑妈怕乘客一上一下之际把行李调了包,所以买了两个座位的票,把包扎好的鱼翅海参一类东西放在她坐的另一个位子上。车位每排五座,分左二右三。我与表妹两个坐左边,姑妈与她的包袱跟另一个乘客坐一排。
  汽车准时开行,车上坐满了人;汽车有时行走得很稳,有时一路颠簸动荡。开行不到半小时,表妹开始有点晕车,我见到她紧皱眉心,便把左手伸过她的肩头在她的额角轻轻按摩,随着将她的头靠在我的胸膛,不时在她额角、后颈做松弛的按摩,不一刻她闭上眼睛很舒适地睡着了。她呼吸均匀吹气如兰,黑而细长长的眉毛,有些卷曲的睫毛,我爱怜之心油然而生,不自禁地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她“唔”了一声,好似在作了一场美梦。
  汽车在小驿站停留一回,在大车站则停留比较久。这样行行停停,北加浪岸过去了直取直葛,再走过去就到达井里汶。从井里汶到万隆这一百三十公里很多山路,这条路真不好走,除蜿蜒曲折,时上时下,上高坡的转角与下斜坡的湾角,两条路几乎是贴在一起,汽车上得吃力,下得又不敢放松 ,有时下斜的又长又深,司机半踏着车煞,车子变得一跳一跳的使车厢里的乘客东倒西歪,又仰又俯,弄得大半乘客发昏,有得真忍不住呕吐连连。
  我们犹如在荡湖船一般东摇摇西荡荡,表妹实在支持不住,我看她可怜兮兮的,索性把她搂个满怀,紧紧地搂抱着不放,温香软玉在抱,真南面王不易也。表妹很温顺地躺在我的怀里,我一边在她的太阳穴及额角按摩一边轻柔地抚摸她的俏脸,她在梦呓,我听不清楚,她想什么,我不知道。总之天地似乎在瞬间停止,我们听到彼此的呼吸,我们感到彼此的心跳,此时此地也忘了是天上或是人间。
  这是一个非常疲劳的旅程,也是一段非常销魂的旅程,我们真像是心有灵犀,不用情话绵绵,不用天长地久,不用海枯石烂。我真想留住这胜过于千言万语的一刻。
  我就这样搂抱着她直到汽车停止在最后一站——万隆。
  我温柔地把表妹摇醒,站起来伸一伸懒腰,轻轻呼一口气:万隆,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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