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国际日报 2021年01月15日 第2021-01-15期 >> 第A5版:印华论坛/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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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的 故 事

三宝垄:夏木匠

  4、葛洛雅温馨的夜晚
  我抬头一看,只见横写着Kroja(Kroya)车站的匾额。
  葛洛雅是一个区、三级行政区,距芝拉扎约45公里。是东线、南线、北线火车航线必经的路径,也是爪哇岛东线、南线、北线火车频繁往来的一个重要交汇点之一。
  这时已入黄昏,走出车站左看右望,已没有三轮车或马车一类车子可以代步,只好步行离开车站。还好葛洛雅是小区,只有一条还算宽阔的大路,以及几条纵横交错的小马路。
  我们在车站附近一间饭肆草草吃了晚餐后,拖着疲乏的步伐,慢慢的一边走一边寻找,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家客栈,虽然不很合意,也只得将就住上一晚。
  待我们洗梳好,姑妈先回房去休息。
  我见时间还不晚,便对表妹说:我们出去散散心好吗?她笑笑地点了点头;我们两个人并排(还不敢并肩)放慢脚步走着,欣赏葛洛雅宁静清幽的夜晚。
  葛洛雅气候清凉,每间住家屋几乎都有空出围着篱笆的园地,大树树叶婆沙,草丛间萤火虫流飞,田间蛙声相互呼应。
  恰有凉风吹过,表妹一阵抖索,我脱下外衣,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她的手捏了我一下,表示谢谢。
  我们边走边聊,她时而发出低笑,时而轻轻的哼起歌来,步伐走的也轻快起来,我知道她今晚心里非常愉快。我们走着,聊着,唱着,笑着,不知不觉走到大道末端,再过去是一片田野了。
  我们相视而笑,转过身循原路走回去,我们越来越熟络,她原有的一点腼腆也消失了。我们沿街漫步,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待发觉时我们竟然已经肩并肩地靠在一起,脚步也好似慢了许多。
  “我们恋爱了”我高兴的几乎高声欢呼。
  走回到客栈门前,我们犹有余兴,就坐在客栈前的长椅,东西南北继续聊着。蓦然抬头,但见满月已远离树梢,高高的挂在天上。“好圆的月亮,好美的夜色!”她赞叹:“看,这月亮,多么的令人沉醉。可惜夜已晚了,我们也得睡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我有些情不自禁,口中喃喃自语:“当月亮爬上你的墙头,表妹,我会在你的窗口等候。”
  葛洛雅,是你那幽静的夜晚使我难以忘怀。
  葛洛雅,是你那温馨的刹那令我沉醉不醒。
  5、芝拉扎的初恋
  第二天一早,我们乘乡际公共汽车前往芝拉扎,一路上汽车一时停下来,有人上车,刚开走不远又有人喊停下车,这样停停走走,耽误了许多时间。我们赶到到芝拉扎渔村鱼市时,已经错过了赶集时间,鱼虾海产拍卖处的渔夫鱼贩都走光了。
  还好我们不是去赶集参加拍卖,而是要到渔村里找一个专门收购海产的贩商。
  我们找到一座渔村里最气派的住屋,一个微黑绅士模样的人出来接见,看起来好似这渔村土生土长捞得风生水起发家的渔民。
  我们道明是要办买些晒干了的鱼翅海参一类的海产。他领我们到屋侧像是用来囤积货物的小仓屋,在那里晒干的鱼翅、海参、咸鱼、虾米以及各色各样的海产,装成一篓一篓放满整个小仓屋。
  姑妈一面选购海产,一面跟他讲价还价做交易,一定会停留一段时间,趁此,我们便知会姑妈一声要到海滩玩玩。
  海滩离这里不远,我们走在沙滩上,她频频回首看着留下的足印,我亦步亦趋随在身后。她忽然蹲下身把鞋子脱了,慢慢一直走进浅水里,海水碧绿澄清,表妹高兴的把脚侵在水里一泼一泼的玩起水来,不一回,回过头来喊道“表哥快来”。待我走近,她忽然把手一拨,一大片水珠洒着我一头一脸,我停下来不动,看住她装出生气的样子。
  表妹慢慢地走近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可怜兮兮的,好似求饶的样子:“表哥,对不起,别生气了!”她摇着我的手:“万隆没有海,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大海,我高兴的有些忘形了。”
  看着她差不多哭泣的样子,我顿时非常激动,“我……”我一手把她拉进我的怀里,这是我们认识后第二次我想把表妹痛痛快快拥进怀里。但理智告诉我不可以,如果真的是缘分,表妹终会是我的太太,我不能对她心存分毫亵念,我轻轻的放开双手,用右手怜惜的抚摸她的秀发。
  我们默默地互相注视,海风柔和的吹,海浪一浪接一浪消失在我俩底下。忽然一个浪头冲了过来,把我们两个打得几乎湿了半个身子,我们不约而同“啊呀”一声喊了起来,急忙手牵着手走回岸边,坐在一块废败的残堤上,表妹脸上还留有欢愉的笑意。
  我们彼此深情的对望着,她忽然低下头不敢正视我,脸上一片红霞,我一时莫名其妙,待我回过意来,心里也犹如小鹿乱冲一般,忙不失序的把头转向别处,来一个“非礼勿看”;但见她湿了的半个身子,有一部分已经玲珑浮突,隐约可见。
  我们不言不语坐在残堤上,我们沉醉了,我们静听海浪叙述情话,我们看海风戏吻浪花,此景此情真的是无声胜有声, 我们谁也不愿先开口,谁也不想打破这沉静,我们好像有了默契,如果能让时间永远这样停留多好。
  我们彼此心神意会,让心与灵交汇融合,让两颗初恋的心像不死草般永远茁壮。
  温柔的海风吹的越来越劲,温暖的太阳也渐渐炎热起来,虽然还有湿湿的感觉,我们的衣服总算干了。
  “我们回去吧,姑妈等久了。”
  “表哥,再过一会好吗?”她依恋着:“回去万隆后,不知有没有机会再来看海。”
  “哦,你爱海,那回三宝垄后我再带你走长堤看大海。”我说。
  “真的吗?”她兴奋的说:“这是你说的,表哥,你可不能食言。”我们拉拉手,一言为定。
  我们与姑妈会齐以后动身,回到三宝垄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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