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环球快报 2020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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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风情画

东瑞

  有些朋友一提到澳门,脑海中就很快地习惯性反应:都是赌场,哪有什么好玩?对澳门的游兴马上减弱,甚至消失殆尽。这对澳门很不公。
  其实,澳门不仅仅有赌场而已。
  澳门的历史悠久,整个历史城区在2005年7月被联合国列入世界文化遗产。这其中包括了东望洋灯塔、卢家大屋、妈阁庙、圣奥斯定教堂、大三巴等等,虽然不少景观受到附近建筑物超高的视野性破坏,但保育上似乎比香港还好一些。澳门不少建筑风格和样式和马六甲相坊,很多酒店还是多个世纪前遗留下来的,或者由一些老建筑改装而成,因此,要体会那种华洋参杂的风格,澳门不失为好去处。
  喜欢澳门,除了上述这样的文化氛围外,还有一些僻静的小巷,令人喜欢和怀念,它们和日本的一些小镇、马来西亚的槟城、马六甲的街巷相似,干净、没有人影,有时还设置着一些树木和靠背长椅,供走路走得累的人休憩、歇脚看手机。农历新年前夕大半个月,我因为受邀做澳门李鹏翥文学奖的评审之一,和老伴到澳门一趟,就感受到非常浓郁的年味。议事厅张灯结彩,金猪处处,马路上行人脚步匆匆,一拨一拨的中国大陆游客,由举旅行社三角旗帜的导游带领,穿街过巷,非常热闹,和寂静的小巷形成鲜明的对照。
  如果说,大街的繁闹香港也有的话,那么澳门历史城区的不少石子路就是香港所缺的。走在这样的石子路上,很自然地会有思古之幽情蔓生,觉得好像一脚踏在现代,一脚踏在旧岁月的路上,好想在上面跳一曲踢踏舞,不需要特别舞台的音响,大皮鞋与石子路有节奏地摩擦,就会发出悦耳的声音。澳门笔会的文友很有创意,配合颁奖礼,搞了一个别开生面的“文学散步”活动,做法是,由诗人写一批有纪念意义的、包含历史性景点的现代诗,然后参与的人一起散步,在有关的地方逐一朗诵。这是很新鲜的文学活动形式,在香港只有著名文学家小思老师和爱好者做过;澳门笔会编了一本文学散步的专刊,封面就是带花纹的石子路。
  我也喜欢澳门的静和老铺子的老。这样的旧日意境,恐怕只有在鲤鱼门的老街和香港最早的荷里活道可以见到和重温。忘不了有一年,我和印尼华文文友住在皇都酒店,特地很早起身,目的就想走一走澳门的老街。朋友问,老街有什么好?我说,你要看看澳门现代和传统并存的特色,这个漫步是必不可少的体验。这一天上午,我们整整走了一大圈,至少也有三四公里吧,所经之处,寂静得有点儿骇然。陈旧的唐楼、商店、居家大部分还在沉睡中,大街和小巷不见人影,偶然见到卖早点的小小铺外摆几张小枱,三五椅子,一二食客在吃粥、包子之类。很是悠闲的样子。
  稍后,我们回酒店的大堂坐了一会,到另一条寂静的街走走,想看看那类买少见少的士多店。这类店,卖的是酱油、罐头、香烟、糖果之类,香港早就很少见了,要看原大的“大模型”,可以到香港历史博物馆去看;但在澳门,我们走的这一条老街,几乎全是那种至少半个世纪以上的老士多店,有时大半天不见半个人影,或者老半天小老板坐定在高高的柜台后打瞌睡,一动不动的。走在这样的街道,就像时光倒流,走回我们的童年一样。二战后的亚洲各国,尤其是东南亚几个国家都一样,萧条贫困,我们的玩意就是弹玻璃珠子、弹弓打鸟、放风筝、旋转小螺旋,吃的是水果糖、花生、珍宝珠棒子等等,哪一个同代朋友的童年不是这样走过来呢?而供应这类零食的小铺就是这类士多店,如何会不感到亲切?
  到了一个著名大城市,对其地标的“报到”,无不趋之若鹜。到巴黎必要到艾菲尔铁塔、游塞纳河,到伦敦必要看看白金汉宫、伦敦桥,到莫斯科要到红场看圣瓦西里主教座堂,到北京必到天安门,到香港看尖沙咀钟楼,到澳门呢,甭说,大三巴名气比上几个大建筑不遑多让,然大三巴的最大特色和最大的不同,也比谁都残旧破烂,毕竟大火焚烧过,剩下一堵残墙。虽然来过很多次,我们依然要到这澳门的大地标报到。说来真有趣,我们这一对“大路盲”闹了一次最大的笑话。话说我们所住的京都酒店,就在新马路,拐一个湾就到了议事厅广场。那天,我们就在酒店门口等的士,好快,就有辆的士停在酒店门口,从车厢内钻出一位中年妇和一对十来岁的儿女。正觉得我们运气大好、钻进车厢的时候,老伴与司机说,要去大三巴。司机大笑道,诺!她们一家也是要去大三巴的!我就载她们在这里停车。大三巴离这里很近,走路就可以了,接着,司机指了一个方向。我们即刻从车厢退了出来。这样的司机无法不点赞,如果他装模作样地绕圈圈狠狠敲我们一笔,我们也得乖乖任他宰得我们一脖子血啊。那样诚实的司机,实在值得澳门人骄傲,这也是澳门人情的暖吧。
  这一天是周末,游客特别多,我们走到议事厅,再问人,穿过汹涌如潮的人群,终于走到了大三巴,在那里拍了“今天到此一游”的双人照。除非爱好摄影者,一般人都无法拍出理想的美照,我们需要其中一人站好位置,然后另一人替给我们拍照的游客构好图,拍出来的效果才不至于太离谱。
  澳门的葡国餐是澳门朋友喜欢尽地主之谊的代表性菜肴,有一定特色,葡国咖哩鸡、葡国牛肉,清蒸包菜等等,都很可口,不妨一试。
  到澳门交通最不必担心,大小酒店都有车在码头候客,载你到所订酒店,想到凼城新填海区的大酒店大赌场大商场如新濠天地、威尼斯人等,都可以用接驳的方式搭乘,这一点优势服务是香港没有的。
  澳门的风情画,正如小贩转动架上的明信片,不是一张,至少是十几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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