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国际日报 2020年06月19日 第2020-06-19期 >> 第B6版:东盟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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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


  1998年初春,我终于踏上了仰光机场的水泥地上。我出生在这个城市,在这个城市成长、读书,完成了高中学业。我的心愿是回来看看她,看看我的母校—南中。
  踏着12岁时曾经的小路,路旁是同样的青草和绿阴,以及洒落在路上的斑斑驳驳的阳光,天空挂着几缕不易察觉的云丝。有几分喧闹,但不影响赶着上学的匆匆脚步,对了,五十几岁的我,不是上学,而是来还乡的。
  诚惶诚恐的走到离校门不远的地方,看到在绿丛中,若隐若现的校门,在残败的门柱上挂着,旁边的小门半开,望进去也只见杂草一蓬蓬。路边一个架着几块破板子的小摊桌上,摆了几件零食和小用品,旁边蹲着一位老嫂子,浑浊的眼珠流露出一丝先知先觉的眼神。“常常有你们这样的叔叔婶婶来这里,…..。”声音不高,娓娓道来,却让我泪水一下子涌上来。我,不是一个人,我们是一群人,我们是川流不息的一群老学生、老校友,怀着同样思念的心绪,同样膜拜的心情,回来了。
  一切都仿佛静下来了,我跪坐在校门旁,一个“外人不得内进”的牌子,把我打在地上。怎么会是这样啊?这就是我的母校,这就是我进出无数遍的校门,这就是离别33年的学校吗?
  我回来了,我想再一次享受老师那又准又狠的粉笔头,清脆的击中我的额头,热辣辣的痛楚中,还偷眼瞟了一下老师愤怒的眼神。就因为这些个粉笔头,我们还是学到一点做人的道理和做事的学问。
  我回来了,我想像着当年坐在教室的后排,躲过老师的视线,没料到剪着齐耳根短发的值日女生,不知什么时候,飘到我身后,吓出一身冷汗的我,死活也不肯上交女孩扔给我的小纸团,记得写着一句歌词:Did you still….,tomorrow。当年我仅仅是一个没有准备好的十六七岁小男生呀。当然,还是奢望能把回条扔还给她,因为我曾多次守在那令人难忘的校门口,糟糕的是纸条都捏出汗来而没把勇气给捏出来。
  我回来了,我想…….。
  现在我仿佛就蹲坐在校门口,周会的校歌在空气中漂浮,那红色的星光包裹着我,黄河浪涌过我的膝盖,我们就这样唱啊唱,在昆明唱,在武汉唱,在丛林里唱,在高山大海边唱,唱遍了世界各地。几天前,一群头发花白,步伐艰难的我们,还站在景德镇会场入口的台阶上,激情高唱我们的校歌。
  学校已经不再是那个学校,但校门还是那个校门,只是油漆掉了许多,布满铁锈,虽然
  不在光鲜,但任然是我心中的神殿,依然是多年后我们还要回来的地方。
  是的,我们还要回来的。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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