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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欧掠影 (二)

四分之三世纪前的克拉科夫 Krakow

  二次大战前,波兰是犹太人口最多的欧洲国家,纳粹占领波兰后,开始有系统地把犹太人都集中起来。
  1940年,纳粹在离克拉科夫Krakow 60公里外,设立了奥什维茨集中营(Aus-chwitz Concentration Camp)。
  每天火车从各地送来挤满一节又一节车厢,成千上万的犹太人。
  上火车之前,纳粹军队下的命令,是要他们迁到另一处重建新家园,男人们扶老携幼把家眷全体带上,女人们则带着锅碗瓢盆等全部家当。
  一下火车,所有财产被没收,纳粹军队马上开始筛选,健壮的男女都到一边去,年老幼小不具备生产力的则被赶往另一边。
  有技术的成年犹太人必须往工厂生产纳粹的战争军需品,其余的则被分配做繁重的劳力活如建房子铺铁路之类。
  生了病的被送进所谓的“医院”,不过是被当成生物实验品,最终被活活折磨致死。
  年老体弱男女一下火车即被下令要他们洗澡,男女分开把衣服鞋袜除下,长发全被剪掉,然后送进密封的建筑物,门一关紧,从屋顶管子往室内输入毒气,20分钟后全体气绝身亡,尸体全部火化。
  被收留在集中营的成年犹太人,长期过劳兼营养不良,未被送进毒气室的,也因各种原因而大量死亡。
  如今部分火车铁轨还在,当年的毒气室与火化间只余下最小的一间,其它大型的已遭纳粹在获知战败后,为了掩盖真相而拆除了。
  纳粹大规模屠杀犹太人,制作了最详尽最严密的计划,连犹太人的一针一线都不放过,务必贯策物尽其用的政策,剪下的头发可编织成地毯,连死去的犹太人嘴里的金牙,都派人一一挖出来。
  奥什维茨集中营如今是展览馆,今日馆内展出堆积如山的犹太男女老幼的鞋子,头发,旅行箱,盛载毒气用的金属容器等。
  某个庭院的尽头,有道专用来枪毙人的墙,墙底下摆着花束。
  从走进集中营大门那一刻,我原本就不想也说不出话,站在墙下更不想开口。
  残酷二字已不足以形容这里发生过的种族大屠杀,接近冰点的气温下,寂静阴森的毒气室与一排排的牢房与“医院”,都被比人还高的铁丝网团团围着,铁丝网内,有近一百万犹太冤魂,四分之三世纪前,这里曾经是泯灭人性的世界。
  只有帕尔曼的小提琴在一遍遍地奏着电影《辛德勒名单》的主题曲,小提琴奏着忽高忽低、深沉苍凉的旋律,一直盘旋在我脑海中,萦绕在我心头,始终挥之不去。
  (伊萨帕尔曼是美籍犹太裔小提琴家,《辛德勒名单》故事背景设在波兰奥什维茨的犹太集中营,片中的主题音乐由帕尔曼担任小提琴独奏。)月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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