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国际日报 2020年03月18日 第2020-03-18期 >> 第A5版:印华论坛/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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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处处有惊喜

  3 月 13 日清晨 7 时许,在温暖的阳光和微风轻送中练完例行早操,顿觉身心舒泰。入屋坐下来等候妻子做的早餐,先翻阅刚送来的日报,一则标题《政府宣称已有应对方案,希望大家共同遵守规则》的公告吸引了我的关注,正待细读,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一看屏幕,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赶紧按下接听键,一个中气十足、非常洪亮的声音:“苏先生早,请问你知道我是谁吗?”不会是读者吧?脑子的记忆场立即快速地搜索一下,听他的语气,应该是认识我的同乡人才对。刚好手机快没电了,说声您也早,对不起,稍后再拨。插入充电器后,他随即再来电话,开门见山地说:“在下正是陈敬仁。”
  故乡谁人不识陈敬仁?我当然印象深刻。耄耋之年的他仍非常健谈,一通电话,主要是我在聆听高见。他与红方前辈相同,出生于硕顶市,红方前辈已是90高龄,住处离我家不远,与敬仁叔相约好,待他来本市时,带上我一同前去拜访。另一位前辈林伟智乡贤,也是90了,目前住在邻国新加坡,他最近才去探望过,林老思维仍然清晰。还有一位也是他侄子的林越学长令堂大人,也是90高寿了,都是年届90的老前辈,老当益壮,可喜可贺。
  他看遍了世界各国的知名景点、遨游了神州大地的名胜古迹,一生精彩的经历足可写成一部传奇故事。他坦言十分遗憾,未克参加2月9日在本市举办的旅椰同乡联欢会。很可惜他没参加,没上台高歌一曲,大家欣赏不到他那雄壮浑厚的歌声,也是觉得挺遗憾的。看了拙文“故乡蓝天飘过的云”,他想起在故乡度过的那些岁月——历历在目,感慨在故乡住了近40年。相信在他记忆里的碎片中必有不少是故乡的吉光片羽、雪泥鸿爪,聊起故乡事、故乡人,可以三天三夜也聊不完,真希望他把那些旧人逸趣写下来,留给后人一些历史印记。
  他提及我的先祖及在故乡开的药店,那久违了的、生活在故居的点点滴滴蓦然涌上心头,让我思绪万千……
  那时候,爷爷在小镇开了一家中药店,在店里靠左的墙壁边上竖立了一整套排列有序、有抽屉的药柜子,这些药柜子不知是哪儿订做的?最下面三层比较凸出来一些,大约有20公分宽的长长柜面,可以放置一些物件。第四层以上一直到接近天花板处比较凹进去,每个抽屉里头分左右各三个格子,每个格子有锌片做成的盒子,在抽屉外部刻有6种中草药名称,左三个,右三个,内里装的是相应的中草药。从稍远处看,仿佛是工整的楷书壁雕。
  小时候喜欢玩找药名的游戏,由长辈随意说个药名,玩伴们赶紧从上至下、从左到右去寻找,找到了就会感到非常开心。当时不明白原来这也是寓教于乐的一种方式,不知不觉从中学到了不少生字,而且这些生字牢记心中、历久不忘。
  敬仁叔说好多年没见到我老爸了,学校封闭前他和我老爸曾同在中华总会服务,中华总会就在我故居隔壁,记得当年经常溜到那儿看大人们下象棋,后来有一段时间醉心于此,认真研习,棋艺有所提升,寂寞的公公辈们都喜欢找我下棋,倒是输少赢多。
  中国第一颗原子弹试炸成功,好大的一朵蘑菇云,只为了看那壁上的海报,不知溜到隔壁多少回?记得还有一张毛主席打乒乓的海报,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海报上有毛主席龙飞凤舞题的“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12个大字。不错的话,故乡有不少的省级乒乓球高手,可能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而练成的吧。
  还记得当年在故乡和同学们组建篮球队,还是学生的队员哪有什么经费,就是他敬仁叔及几位长辈的慷慨解囊、鼎力赞助,才把球队建立起来的,至今还感谢他们这些老前辈。
  我谈起廿多年前去过他女儿位于AlamSutera的家拜访他,他记忆力特强,马上想起了。告诉他一件很久远的往事,有一回我经过他家门前,听到他在教两个小女儿学唱歌,是那首《海鸥》:
  海鸥飞在/ 蓝蓝海上/不怕狂风巨浪……
  半世纪的光阴一晃而过,而今他已是儿孙满堂,荣升祖父辈人物,全家人生活幸福,真为他感到高兴。
  他也非常关注华教方面的问题,不遗余力的协助故乡广福学校的扩展,教育儿孙就更不必说了,个个都是学业有成,回馈社会,让人敬佩不已。
  人生处处有惊喜,没想到他每晨阅读《国际日报》时都会留意我发表于报上的习作,并剪报保留,让我喜获知音、激动不已。他赞赏有加,我连呼愧不敢当。临收线时,他很高兴地说:“与君一席语,叫我老怀快慰,今日将多加三碗米饭也!别忘了代我向你老爸问好。”
  “一定、一定,多谢您了,叔叔。”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待下回他有闲暇到本市一游时,当再聆听他细说那些我可能不知道的故乡旧事,与他一同回味那些我曾经错过的美好片段。这恐怕是“乡愁”为何总能历久弥新的原因罢?苏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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