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进行了一个半小时，佟菲还剩下三道论述题，两眼一黑……
　　一年前，她放弃了高薪工作，决意为热爱的文学做件事--考文学硕士。她在B城G大学租了考研单间。每天在教室学习十四个小时，整个人完全浸泡在考研氛围里。
　　考前一个月，佟菲病了，医生说她体力透支，疲劳过度，叮嘱她卧床休息……被姐姐接回家照顾。为了给她一个更好的考前环境，姐姐用大卧室换了她的小卧室。在家人的照料和监督下，佟菲每天勉强上下午各学习3小时。
　　考前三天，佟菲身体虚弱至极，在社区诊所注射了营养液。
　　“同学、同学……”佟菲感觉到有只手在轻晃她的肩膀。她睁开了眼睛。“你还能继续考试吗？”女监考老师问。“能……麻烦老师帮我……把红色书包里的巧克力……水，递给我，行吗？”佟菲手指前方，用微弱的声音请求着……她趴伏在桌子上吃了半块巧克力，喝了几口水，然后把食物放在桌子左上角，做了一下深呼吸，头趴伏在桌子上，手颤抖地在答题……
　　八个月后，佟菲进入C城J大读研，师从王恩教授。某天，王教授突然问：“佟菲，你的专业课试卷最后三道题，怎么歪歪扭扭的？”佟菲说：“我在考场上晕过去了，醒后一直手抖……”王教授若有所思：“别人考的是知识，你考的是意志。这最后三道题，是你人生路上的一道坎儿，你凭着顽强的意志迈过去了！”
　　此后，每当遇到困难，佟菲就想起那三道歪歪扭扭的题……芦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