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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之悲

舒云

  公鸡啼叫鸟鸣唱,天边泛起鱼肚白。农垦职工经一夜休眠,纷纷起身准备今日的作业。
  “老头子,甭那么早看鸡窝,鸡蛋又不会飞,那么性急?早餐都凉了!”苏伯母念叨完提着农具下田干活去。
  “嘻!两只母鸡都下了蛋!”苏大爷心里特喜。不知怎么?他的手很块从鸡窝里缩了回来,接着将拐杖往地面“噔噔噔”用力击,怒目对着街尾的蒋家男孩叫嚷:“衰仔阿毛!不好好读书,天天恶作剧!天打雷劈!”他气得全身一颤一颤,拿起手杖向前一指一指。
  “蒋阿毛吸吃了蛋内的黄白。”“哦!真糟糕!”邻舍街坊无不摇头叹气。
  夕阳西下,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陆陆续续担着柴火回家点起炊烟。这时间,散学回家的学童一 一放下书包,便急急忙忙喂养自家的小兔、小鸡、小鸭……
  阿牛为啥哭啼着回家?“儿,你的额头怎么起了一个 大 疙 瘩 ? 和 人 打 架了?”“妈,是阿毛……”阿牛妈听了孩子的哭诉,抚摸着儿子的脸,又擦泪又亲吻,拉着儿子要找阿毛算账。
  忽见东家妇人从街头急冲冲走来,嘴里呱啦呱啦叫:“我要跟他母亲理论!没人性的狗仔!”她气呼呼走到蒋家门口:“蒋嫂,你的阿毛心太坏了!”
  “我的阿毛乖,坏什么?”蒋嫂护着儿子反问,头一歪,眼一斜又瞪了对方一下。东家妇人一见蒋嫂那模样,心中更是火冒三丈:对着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再说下去也是对牛弹琴,但又觉得不吐不快,于是村里就“热闹”起来了。
  “今早,我家的小鸡子被阿毛弄死了!”东家妇人毫不客气地嚷嚷揭露。
  “我阿毛绝不会!”蒋嫂极力为儿子辩护。面对不讲理的蒋嫂,有人问邻舍的小童阿深,阿深边眨巴眼边说边手示:“阿毛这样这样拉开小鸡的腿……”。
  听得周围的人毛骨悚然,都说:“这孩子太野!”“母亲又装糊涂……”人们七嘴八舌地批评个不停,蒋阿毛在屋内不时用眼瞅瞅众人,也没出来认错道个歉。
  刚从田里归来的苏伯母,看到家前围着一群人,又看到苏大爷愤愤地夹在里头唠唠叨叨,心里已知八九分。立即对蒋嫂说:“如果是我的孩子,就把他做坏事的手狠狠地痛打!”
  “不能这样说!”蒋嫂心口不饶人,一直与人争辩。围观的人实在看不下去,都说蒋嫂:“孩子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应该教育教育嘛!”
  不久蒋嫂走了,阿毛安静了一段时间。街坊都希望:“阿毛没了母亲,他兄长可要好好管教管教才是,希望他变乖,懂事些。”
  一晃卅年过去了,阿深趁着省亲的机会,去探望迁居到城里的儿时玩伴。当年的山区生活真回味无穷:“儿时天真单纯,简单的堆沙土游戏,到山上捡柴火、拔兔草都很开心……”当说起阿毛的恶作剧时,阿光、阿英却摇了摇头不知要从何说起……
  “阿毛犯盗窃罪,判牢狱十年?”阿深沉思一会儿问。
  “因为是明知故犯,单位都难帮他求情。”
  “出狱后,生活拮据潦倒。”
  “一日,有附近乡民来报,一男人闭目在废墟堆……”
  阿深皱起眉眼默默地听,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小不受教,错误溺爱,不知天高地厚……”对于阿毛的结局,他们深感悲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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