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国际日报 2022年01月14日 第2022-01-14期 >> 第A5版:印华论坛/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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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对中国的“外交抵制”与国际社会无政府状态

Harryanto Aryodiguno

  美国政府在2021年12月6日宣布对中国北京冬奥会进行外交抵制,也就是说不派遣任何外交或官方代表参与,但运动员仍将参加比赛。理由是中国持续对少数种族“迫害”,特别是对新疆的“种族灭绝”行为。接着两日后澳大利亚紧随美国宣布将对北京奥运会急性外交抵制。同样的英国和加拿大之后也宣布外交抵制冬奥。奥运会自标榜希腊文明高度重视均衡发展的人文精神以来,不仅是体育界的盛会,也是国力的延伸。对于新兴大国来说,它往往带有强烈的宣传和政治色彩。
  冷战时期美国抵制奥运会时,中国和44个国家一起退出1980年的莫斯科奥运会,是为了抗议苏联入侵阿富汗。中国派出18名运动员参加了在美国费城举行的自由钟精英赛。被称为莫斯科主赛事的“替代方案”,或称“奥林匹克抵制运动会”。在冷战针锋相对的情况下,苏联及其盟国也不派运动员参加1984年在洛杉矶举行的夏季奥运会。
  四十年后,中国成为被抵制的对象,只是没有达到冷战时期抵制的规模,也没有达到非常严重的程度。尤其是韩国和法国等其他美国盟友不参与外交抵制。
  但此举标志着自冷战结束以来一直持续到2008年北京奥运会和2014年俄罗斯索契冬奥会的全球对奥运会的缓和局面已经结束。专家表示,这可能只是一个开始。中国对此作出激烈回应,指责抵制国家将体育运动政治化,并称将“为自己的错误行为付出代价”。外交观察人员说,如果紧张局势没有消退,中国官员可能会考虑为2028年洛杉矶夏季奥运会采取类似举措或其他惩罚措施。
  观察这一事件,拜登总统真正想要展示的是什么?作者试图从国际关系理论的角度对其进行更深入的考察。从国际关系的角度来看,现实主义思想恰恰适合分析美国总统的政治偏向。现实主义视角更多地关注国家安全、权力和战争。古希腊修昔底德(Thucydides)、文艺复兴时期的政治理论家托马斯·霍布斯(Thomas Hobbes)和马基雅维利(Machiavelli),是这一理论的代表人物。霍布斯说,国家将永远处于警惕状态,这种状态永远不会安全,因为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构成威胁。所以现实主义者认为,一个国家要想获得权力,就必须与其他国家竞争,即使它会引起冲突甚至战争。这样做是因为现实主义是一种竞争性和冲突性的国际政治观点。
  中国近年来在各个领域都取得了很大进展。这一进步与中国对世界许多国家和国际组织采取的各种战略和做法分不开。中国引起了世界许多国家的关注,成功地展示了自己不可低估的国家形象。中国的努力和战略包括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投资非洲国家和中美洲政府较少关注的拉美国家,向许多国家提供贷款,改善与世界各国的合作关系,向冲突国家派遣维和队,为联合国和平行动提供财政援助。中国的努力已经成功地使一些国家开始依赖中国。
  习近平时代提出了“一带一路”倡议,这是对数百个世纪前成功连接亚欧贸易路线的丝绸之路的一种更新形式。“一带一路”倡议下的陆上和海上的道路建设项目,预计覆盖70个国家甚至更多或世界2/3的国家。众所周知,这个项目看起来会让许多国家更容易进行跨大陆贸易,并为相关国家带来很多好处。更深层的解释,这个项目当然会让中国在经济领域的主导地位更加强大,甚至不仅仅是在经济领域,也使中国崛起成为一个在世界上具有很大影响和作用的大国。中国也开始注重增强军事实力,以此来平衡其经济实力和国防安全。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用现实主义的视角来分析,实际上中国所采取的各种努力和战略都是现实主义命题的形式,即权力斗争的概念。摩根索(Morgenthau)认为,如果国家指标和能力集中在经济和军事两个方面,就可以说是强大或占主导地位的。这样一来,如果这两个方面是中国当前的重点,那么中国非常注重硬实力或经济和军事实力,作为确保国家生存和安全的工具,同时中国也注重合作、人权、福利等软实力方面,但在权力争夺中,硬实力的倾向非常明显。
  中国进行的权力斗争也与现实主义视角下的自助概念非常相似。事实上,由于国际结构是无政府主义的,它要求国家作为国际关系的主体,能够通过谋权或争夺权力来避免国际竞争。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努力将其拥有的权力最大化,以获得更多的权力,使中国能够面对来自其他参与者的各种威胁。冷战虽然和平结束,但最终也让美国成为了一个以自由主义意识形态主导许多国家的超级大国。此外,美国巨大的军事和经济实力也使其成为冷战结束后唯一的超级大国。
  美国作为冷战后唯一的超级大国,让许多国家感到美国作为一个随时可以毁灭其他国家的大国存在的威胁。但事实上,世界形势开始趋于稳定有序,这也成为各国探索和发展自身优势来作为生存方式的契机。中国,现在是一个新的大国,开始逐渐顶替美国作为唯一超级大国的地位。在进攻性结构现实主义中,国家应该最大限度地发挥其追求霸权地位的能力。中国通过努力和强力的战略正日益的使其进一步影响美国的霸权地位。
  在“一带一路”倡议成功的支持下,预计其他国家对中国的主导地位和依赖度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开始受到中国立场威胁的美国,目前正忙着与中国的贸易战,美国对从中国进口的商品加征关税,中国以各种新政策予以回应。这证明中国已经能够成为美国的对手。如果用现实主义的角度来分析,这样的情况被认为是双方实力相等或相当的强强对决,因此产生的结果是双方在这场比赛中获胜的概率是50:50。从这样的逻辑思维开始,这种情况被认为是一种力量平衡的状态。
  美国的抵制是国际无政府状态的镜子
  国际秩序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非常动态地运行,其影响至今仍能感受到。一个国家在国际舞台上的政治态度自然是随着各国国家利益的变化而变化的。包括美国通过对中国及其竞争对手的外交政策所做的事情。例如,美国一直对联合国安理会关于耶路撒冷地位的决议行使否决权。美国看起来如此傲慢,尽管他实际上是被诟病的。
  在此背景下,美国坚持国际无政府状态的概念,即国家不存在至高无上的权力和主权,每个国家都可以打着国家利益和国家可持续发展的幌子为所欲为。按照现实主义学派的思想家汉斯·摩根索(Hans J. Morgenthau)的说法,国际世界是无政府状态的,这意味着每个国家行为者都有可能相互引发冲突甚至战争,因为没有至高无上的主权权力,并且拥有判断偏差的权利。
  肯尼斯·华尔兹(Kenneth Waltz)也赞同这一观点,他提到国际政治是一种没有政府的政治。与此同时,John J. Mearsheimer称其为“没有政府凌驾于政府之上”。
  美式幼稚行为造就权力平衡理论
  联合国是自由主义学派的一种体现形式,这一观点受到现实主义者的批评。自由主义认为,要实现世界和平,需要各国之间的合作和集体行动。印尼国父苏加诺将称其集中在一个“共同体的合作协议”(gotong royong)的概念。虽然联合国不是世界政府的一种形式,但它是国家之间政治的代表。笔者认为,拜登政权下的美国外交政策或霸权及其国际无政府主义的态度不会改变。美国政府的行为进一步刺激了世界领袖,使他们继续在国际舞台上大显身手。这就是所谓的平衡,是权力在国家之间分配的条件,没有一个国家可以称霸其他国家。
  从上述各种解释可以得出结论,现实主义观点强调国家行为者的行动和行为受到无政府国际结构的强烈影响。这使得国家行为者作为国际关系的主要行为者,试图通过各种方式获得力量和权力或为权力而斗争。这种权力斗争只不过是国家努力在这种无政府状态下生存并保护自己免受其他行为者的威胁或抢夺的一种形式。当在进攻性结构现实主义中,国家被要求使用自己最大的权利来追求霸权地位时,就会出现这种对权力的追求。这一假设可以从中国崛起成为超级大国并与美国竞争的现象中看出,这与本文用来分析这一现象的进攻性结构现实主义的视角息息相关。
  中国制定的战略和努力是一种最大限度地发挥中国力量的形式,使其成为一个新的超级大国。中国的崛起使世界目前处于两个大国主宰世界的两极局面。这已成为一种平衡或权力平衡的状态,两个超级大国能够控制和抵御来自双方威胁。因此,这种情况被认为是结构现实主义的稳定状态,与20世纪的冷战有相似之处。
  作者系印尼总统大学(President University)国际关系学系助理教授及总统大学专业教育发展中心主任,中文名:赖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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