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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世界的开拓者德谷·斯拉末—许仁忠(6)

亨利·耿杜·查纳多(Herry Gendut Janarto)
《华人在印尼民族建设中的角色和贡献》(第二册)封面

  当阿斯穆尼(Asmuni)在与仆人巴苏基(Basuki)对话时,滑稽地表示自己因为某件事又“丝望”又“沟兴”。虽然仆人试着纠正主人的发音,告诉他应该把“沟兴”说成“高兴”,把“丝望”念成“失望”,但阿斯穆尼并不喜欢被自己的仆人纠正,并气急败坏地反复念叨:“主人是不会错的浴”
  除此之外,某些特别的举动也总能调动起怪诞滑稽的气氛。比如,当坐着的泰西(Tessy)突然想要找他正屈起的一条腿时,他疑惑地问道:“咦,咦,我的腿在哪里钥”与此同时,周围所有人也急急忙忙地跟着瞎找一通。
  还有特里曼(Triman),这位经常扮演大富商踢踏舞行家。他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踮着脚走路,张着大嘴,还时不时要摸摸下巴或鼻子。他的爱好就是讨债,总喜欢摆架子,并要求他的仆人马米克·帕拉柯索(Mamik Prakoso)来屋中见他,给他读账单。当读到“在这下面签名”时,这个特里曼和他的仆人立马低下头忙着在地上找。感到恼火的马米克两手相握,命令特里曼闭嘴。有趣的是,特里曼居然真的听从了仆人的命令,闭上了嘴巴。
  为了追求“好笑即古怪,古怪即好笑”的效果,马米克·帕拉柯索甚至只把耳朵上边的那两撮头发染成了黄色。于是,人们就索性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马米克·波当(Mamik Podang)”。而郭贡(Gogon)甘愿把头发剃得只留下一小撮在前颚上端隆起。此前,剧团里的喜剧演员迪迪克·芒库卜罗乔(Didik Mangkuprojo)也曾做过同样的事。
  如此一来,德谷传播的“好笑即古怪,古怪即好笑”病毒,总是能获得精彩的喜剧效果,赢得满堂笑声。
  无私为他人无需惊奇的是,思丽慕腊剧团的喜剧演员们,无论是排名靠前的资深演员还是仍在寻找自我定位的初级演员,都不可能忘记德谷的功绩。德谷不仅仅只是一位经营艺术事业,寻求经济利益的慷慨资助者,他还顶着各种风险,直接领导着一个舞台艺术团。要知道,组织和管理众多喜剧演员绝非易事。
  不仅如此,德谷还是众多喜剧演员的领路人。他能够衡量每位喜剧演员各自的优缺点,并且还能给他们提出创造性意见。他孜孜不倦,聪明睿智,为演员们开拓道路,帮助他们变得更加出类拔萃。换句话说,他就像是“傀儡演员们”的幕后操纵者。
  作为滑稽表演教父,德谷从未考虑过个人利益,一心只为他人。他为团里的演员感到骄傲和自豪,比如佐尼·古德尔、葛鹏(Gepeng)、泰山(Tarzan)、巴苏基和马米克·帕拉柯索——仅仅只是提及这几个名字——在剧团内外都能得到一片喝彩。
  毫不夸张地说,德谷的奉献精神完全配得上“无私为他人”的称号。他辛勤地培养了众多印尼喜剧演员。这样的贡献,可谓世属罕见,甚至是绝无仅有的。同时,通过喜剧演员们的滑稽表演,他也为广大观众献上了娱乐盛宴。
  随着时间的推移,德谷捧红了很多带有思丽慕腊剧团标志的舞台艺术家,其中主要为喜剧演员。然而,他也经历了好友和团员相继离世的痛楚,如拉努狄格罗默、萨尔宾、伯朗托尤多(Brontoyudo)、班登博(Bandempo)、卢斯格戈尔(Rusgeger)、佐尼·古德尔、阿比曼尤(Abimanyu)、葛鹏、拜莫(Paimo)、迪诺(Tikno)、苏布尔(Subur)、贝特(Pete)、索菲亚(Sofia)等人。此外,还包括很多曾在欢乐思丽慕腊剧团表演音乐和唱歌的成员。他们全都是思丽慕腊大家庭中的一员。
  以爱之名,德谷为其爱妻——同为伟大艺术家的阿尤·思丽慕腊,建立的这座丰碑,永远不会成为徒劳。思丽慕腊这个名字,将继续在时代回响,成为传奇,永垂不朽,亦不会被时间洪流所吞噬。而许仁忠或德谷·斯拉末·拉哈惹的名字,也已经与其爱妻之名合而为一,变成了德谷·思丽慕腊(Teguh Srimulat),紧紧相连,密不可分。
  晚年,德谷也行将就木。1996年9月22日,在中风3年后,70岁的他离开了第二任妻子祖朱(Djudjuk)与四个孩子——艾柯·萨普特罗(Eko Saputro)、阿力·维波沃(Ari Wibowo)、米娅·佩尔玛达(Mia Permata)、莘达·佩尔达娜(Shinta Perdana),永远地合上了双眼。他留下了宝贵的遗产——他所深爱的“笑声工厂”欢乐思丽慕腊剧团和娱乐喜剧世界。
  永恒的思丽慕腊风格
  凭借德谷的努力和创造力,思丽慕腊剧团形成了一种标志性的表演形式,并成为了永恒的经典。1970年至1990年是剧团的黄金时期,除了泗水,德谷还在梭罗、雅加达和三宝垄成功建立了思丽慕腊剧团分部,其中雅加达分部更是引起了极大的轰动。除了每晚都大获成功的舞台表演外,德谷和他的团员们还发行了一系列荧幕电影作品和录音带。另外,他们也定期出现在那时全印尼唯一的广播电视台——印尼共和国电视台(TVRI)的荧幕上。
  思丽慕腊式(Srimulatan)风格势不可挡地传播到了每个地方,这是最宝贵的遗产。直到现在,我们依然能目睹并感受它的影响力。虽然表演舞台已不复存在,但人们从未忘记那些喜剧演员们的名字和他们精彩的表演,无论他们已经离世,还是依然健在。毫不夸张地说,思丽慕腊剧团永不落幕。
  直到现在,作为视听传媒和社会大众交流工具的电视媒体,仍然经常播出他们的表演。演员们有时以个人名义独自登台,有时则以思丽慕腊剧团的名义(如剧团成员重聚时)群体亮相。是的,尽管成员们已经分散各地,思丽慕腊剧团却依然团结。
  这就是为什么那时人们一听到阿斯穆尼、葛鹏或巴苏基的名字,便会立刻想到思丽慕腊,为什么一看见泰山、科贡或努农(Nunung)的身影,脑海里也会立即浮现思丽慕腊的原因,反之亦然。思丽慕腊剧团与曾经合作过的喜剧演员已合为一体,密不可分。
  (原载《华人在印尼民族建设中的角色和贡献(第二册)》。本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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