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滞留哈尔滨机场的那一夜

廖省:苏歌
建于1903年的圣苏菲亚大教堂
亚布力滑雪场

  那一夜,在细雪纷飞中准时赶到哈尔滨机场,办理好登机手续后,却接到消息说北京正下着大雪,国内的航班很多都被取消了,我们这一航班也无例外,改为晚上 11 点的,真叫人揪心,能如期赶得及接驳隔天回印尼的国际航班吗?
  等到11点20分终于上了飞机,然而,飞机迟迟没有起飞,凌晨1点,机长宣布北京机场已关闭,要乘客下机
  去宾馆住一宿。我们和女儿因坐在最前排,于是就听从指示起身跟着其他的乘客鱼贯下机,我转头一望,只见从第三排起一直到机尾的乘客都纹丝不动地留在座位上,包括坐在最后排的女婿和他的同事夫妇。当我们步入候机大厅内,也没接到通知及安排去宾馆休息,只能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假寐。
  感到十分无聊又烦闷,想起刚才在候机的时候,寻思该买些什么留作今夜到此一游的纪念,无意中走进一家书店,慢慢浏览,看中了2009年7月出版的一套三本的跨世纪散文经典丛书:《中国当代散文经典》《中国现代散文经典》《中国新时期散文经典》,略微翻了一下其中一本,在目录中看到的大都是耳熟能详的作家名字,有鲁迅、叶圣陶、郁达夫、茅盾、徐志摩、朱自清、丰子恺、老舍、冰心、沈从文、张爱玲等等,再看一下标价,一套100元,不再多考虑就买下了。可惜留在飞机上了,不然就可以读书解闷,度过漫漫长夜。
  看看坐在身旁椅子上的妻子和女儿已经酣然入梦了,也许是从哈尔滨到亚布力来回费时约8个小时的车程,加上游玩4个小时,她们真的感到疲惫了吧。我闭上眼睛,仍然没感到睡意,脑海里还重播着这一次的神州行……
  当年女儿还在北京念书,我们与她相约,于2009年年底赴中国旅游。首程是从北京乘坐火车去上海的江南游:苏州、杭州、水乡乌镇等;接下来乘机飞回北京,在北京逗留了近两周,她带我们攀登司马台长城,遨游北京故宫博物院、颐和园、南锣鼓巷、后海,漫步王府井街头……
  2010年元旦那晚,飞到哈尔滨,隔天一日游的游览景点如:建于1903年的圣苏菲亚大教堂、哈尔滨江上冰雪乐园、极地馆、冰雪大世界等等。
  最令我印象深刻难忘的是位于松花江畔的“江上冰雪乐园”,每人付费50元,备有各种节目:滑坡、冰上龙舟、支爬犁、冰帆照像、冬泳图片展等,看见两台狗儿拉的雪橇,这两只狗没穿上御寒的衣服,神态自若的站着等客。
  我们主要是观赏一点半开始的冬泳表演,冬泳者占多数是过了古稀之年的人士,男女都有,他们身穿泳衣、泳裤站在跳台上,零下30多度的气温,仿佛如沐春风,与穿得密密实实的我们相比之下,更显得这些冬泳爱好者是那么的精神矍铄,不惧严寒;而我们却是那么的脆弱不堪,禁不住一丁点寒冷!轻轻一跃,完成了一个弧度优美的入水动作,赢来双手都快被冻僵了的我们的阵阵掌声和叫好声!
  第三天一早,出发去亚布力滑雪场,经过的公路两旁都是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但也有令人惊喜、从没见过的景色,如在雪地上被雪覆盖的超市、便利店、加油站等。
  中午时分,我们在一家叫做“瑞雪山庄”的农家乐饭店吃午饭,庄主把一串串火红火红的辣椒晾在屋檐下,红红辣椒和皑皑白雪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即刻拍下留作纪念。
  屋前吊着的红辣椒令我想起嗜好吃辣椒的毛主席,想起了他的《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可能是真的困了,这阕词还没背完,我就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翌晨醒来,听到7点半可以启程的好消息,欣喜万分。因只有少部分包括我们在內的乘客下机,所以很快就办好登机手续,准时起飞了。很庆幸的是,接下来的行程都没问题了,晚上9点赶到北京机场,乘午夜12点的新航航班到新加坡过境,翌日下午3点半平安飞抵雅加达。
  一晃,十多年的岁月悄然流逝,常年生活在没有“春夏秋冬”四季的我,真的好想再看一次白雪飘飘、千里冰封的北国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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