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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世界的开拓者德谷·斯拉末—许仁忠(1)

亨利·耿杜·查纳多(Herry Gendut Janarto)
德谷·斯拉末

  铭记所爱之人,有很多方式可供选择。许仁忠(Kho Djien Tiong),又名德谷·斯拉末·拉哈惹(Teguh Slamet Raharjo),选择了一种方式来铭记他挚爱的妻子,同时也是他的导师拉登·阿尤·思丽慕腊夫人(Raden Ayu Srimulat)。他纪念的方式不是建造别墅、雄伟的宫殿或美轮美奂的陵墓,而是成立了野欢乐思丽慕腊冶(Aneka Ria Srimulat)喜剧团。
  通过这一剧团,思丽慕腊之名得以永存。多年来,德谷通过该剧团为印度尼西亚培养了众多喜剧演员。可以说,他所做一切都是独具匠心、颇为罕见的,甚至可能是全球独一无二的。
  令人感动的是,德谷和他的妻子思丽慕腊来自不同的族群——华族与爪哇族。夫妻二人伉俪情深,编写了一曲甜蜜、浪漫与和谐的乐章,他们的名字也合而为一,永不分离。
  吉他高手和歌朗章迷
  七岁时,少年德谷迷上了弹吉他,但却无法拥有。对那时的他来说,有一把自己的吉他只是个遥远的梦想。于是,德谷只能在村中邻居威洛·金刚(Wiro Kingkong)先生家里观摩如何制作吉他。除了吉他,威洛先生还擅长制作大提琴和低音大提琴。
  每当威洛先生给即将成品的吉他或大提琴调音,并即兴弹奏时,德谷都会聚精会神、专心致志地观察。毫无疑问,他已成为威洛先生家中的常客,有时甚至还忘记回家,常常需要养母吉嫩(Ginem)来唤他回家。
  德谷和他的养父母——吴木贵(Go Bok Kwie)、吉嫩一同居住在梭罗市的伯林嘉丁村(Kampung Pringgading)。他们的生活虽谈不上贫穷,但也只能算是普通。德谷的养父吴木贵是一名工人,每天在离伯林嘉丁村不远的瓦隆伯冷(Warung Pelem)区的林源美(Liem Gwan Bie)印刷厂工作。德谷的养母吉嫩来自沙拉迪加(Salatiga),是一位普通的爪哇家庭妇女。
  德谷,1926年8月8日出生在克拉登(Klaten),原名许仁忠(Kho Djien Tiong)。这个包含了三个音节的姓名拥有特殊的含义:“许”(Kho),“许多”之意;“仁”(Djien),指“仁爱”;而“忠”(Tiong)则意味着“忠诚”。德谷在原生家庭的九兄妹(五男四女)中排行老七。他的亲生父母,许瑞兴(Kho Swie Hien)、吴春娘(Go Djoen Nio),分别来自日惹和博约拉利(Boyolali)。
  在克拉登巴楞村(Kam-pung Bareng)的家中,许瑞兴经营了一家小面馆。生活可谓捉襟见肘,收入也只能勉强糊口,更不要说养活这么多孩子了。而这也是他和妻子愿意把德谷过继给亲戚抚养的原因。
  吴木贵和吉嫩成家已久,却未育有一儿半女。因此,这对夫妇想从子女众多,但生活并不富裕的亲戚家中收养孩子。他们一致选中了当时尚且年幼的德谷,而吴木贵正是德谷生母吴春娘的弟弟。跟随吴木贵一家在梭罗定居后,许仁忠改名为德谷·斯拉末·拉哈惹。到了入学年龄,德谷就在普沃蒂宁拉丹(Purwodiningratan)区的中华会馆学校(Sekolah Tiong Hoa Hwe Kwan,简称THHK)读书。他的同班同学兼密友郭森石(Kwee Som Tjiok),日后成为了梭罗著名的克里斯蜡染布(峇迪)公司(Batik Keris)的老板。当时,两人都喜爱吃刨冰。
  随着年龄的增长,德谷想要弹吉他的热情并未消退,反而更加高涨。一放学,德谷便会去威洛先生家,这已经成为了惯例。之后,他不再满足于只是观摩威洛先生娴熟地制作吉他,而是开始尝试弹奏。在他心里,一直想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吉他。然而没有办法,父亲没有足够的钱买给他。
  德谷渴望学习吉他的热情日益高涨。之后,他与有吉他的同乡朋友来往更加频繁,也有了许多好友做他的吉他老师。对德谷来说,为了学习吉他,学业只能无奈的屈居第二。学习吉他时,德谷不敢有一丝懈怠。在日本占领时期,包括中华会馆在内的学校被关闭,德谷被迫辍学。此后,他便更加刻苦地练习吉他。
  时局动荡之下,由于无学可上,德谷开始和父亲一起在“林源美”印刷厂工作。印刷厂破产后,德谷利用空闲时间更加认真地学习音乐。他与伯拉威村(Kampung Perawit)的好友陈长平(Tan Tiang Ping)共同成立了原创歌朗章(Keroncong)乐队。他的许多朋友都参与其中,分别有:李昌炎(Lie Tjong Yan)、林瑞福(Liem Swie Hok)、林虎旺(Liem Houw Wan)、郑基良(The Kit Liong)、许仁迪(Kho Djien Tik)和杨张音(Yo Thio Im)。在这个音乐团体中,德谷不断磨练自己的才华和吉他演奏技巧。除了努力学习吉他外,他还向李昌炎和林虎旺学习小提琴,成为一名优秀的小提琴演奏家也是他的梦想之一。(原载《华人在印尼民族建设中的角色和贡献(第二册)》。本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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